最早和柴宗訓一起打天下的那批人,的確最值得信任。
他們能領會柴宗訓的意圖,而且絕對信任柴宗訓不會犯錯。
便連慕容德豐,雖然不理解柴宗訓為什麼一定要將扶桑抹去,卻也並不爭執起鬨,而是靜等最後的結果。
朝中的臣子,多半未曾與柴宗訓同甘共苦過,且因為侷限性,總是與柴宗訓扯皮。
可一起打天下的就那麼幾個人,天下這麼大,總要有人治理。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思想,所以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矛盾。
幸而曹翰一來,就抓住了重點。
“朱鎬從一開始反對君為天下綱,倒現在反對征伐扶桑,並非為民請命,也並非為正朝綱。”
“只因其一直包藏禍心,做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反對君為天下綱。”
“似此等逆賊,該被誅九族,怎可堂而皇之立於朝堂之上?”
曹翰定了基調,都察院立刻調轉槍口,可上書之前卻被輔超攔住。
輔超與曹翰同出於控鶴軍,倆人並肩作戰多年,遇事無須藏著掖著。
“老曹,咱剛剛上書勸諫皇上不要征伐扶桑,轉頭就彈劾朱鎬,這讓百官怎麼看?以後都察院哪還有顏面立於朝堂之上?”
曹翰想了想:“從一開始,你就不該上書,你忘了都察院的職責,是查察百官,並非諫議朝政。”
輔超說到:“可日鮮海死了那麼多將士,損失慘重,我心疼,我不能不說話。”
“但此次過失,並非皇上造成,而是純屬意外,你領銜上奏,等於把所有的罪責都推給了皇上。”
“可皇上不下旨征伐扶桑,就不會有這次事故了啊。”
“老輔啊,”曹翰深吸一口氣:“你真該去日鮮州和契丹州去看看,如果你看到扶桑人犯下的罪孽,就知道這樣的人的確該死。”
“幽州距離契丹較近,我曾得空去看過。”
“扶桑人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而且即便殺戮,他也不會讓人好死,而是一點一點的虐殺,簡直一點人性都沒有。”
“至於女子,唉,我實在不想形容。”
“當時我就想請旨率軍去平了扶桑,似這等滅絕人性的畜牲,就不該降生於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