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端上薑湯,符昭智喝了一小口,卻突然吐出來大跳大叫。
無奈,李繼隆只得說到:“快去請大夫。”
符昭智躺到炕上,暖和一會之後終於不再哆嗦,但仍不能說話,咳嗽不停。
大夫過來看了下舌頭,又把了半天脈。
李繼隆急問到:“如何?”
大夫搖頭小聲到:“回大人,經略大人舌頭已被凍壞,體內也感染了嚴重的風寒,草民只能勉力為之。”
“不過舔一下鑌鐵而已,有這麼嚴重?”李繼隆說到:“不是勉力為之,是一定要將大人治好。”
大夫開了藥方,李繼隆掃了一眼:“怎地都是些虎狼之藥?”
“回大人,”大夫說到:“經略大人舔鑌鐵之時,風邪正好趁機入體,須得這些虎狼之藥,才好將風邪驅除出來。”
虎狼之藥的意思是刺激性極強的藥,方入口符昭智便覺得有無數把鋸子在舌頭上拉過。
他一口將藥吐出,不停的扇著嘴巴,一口氣不順,又劇烈咳嗽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李繼隆焦急異常。
大夫想了一會:“經略大人舌頭此時焦痛,然體內風邪不可不除,先設法將藥灌下去再說。”
李繼隆只得上前說到:“大人,得罪了。”隨即大喝:“來人,將經略大人按住。”
一群下人把符昭智按在床上,李繼隆親自替他灌藥。
符昭智敵不過,只能大口大口的將藥吞下去。
過了一晚上,符昭智果然不咳嗽,然而他的舌頭卻掉了出來,腫得老高,莫說吃藥,就是吃飯喝粥業已不能。
“大人,”李繼隆勸到:“你怎麼也要吃下去一點,不然如何對抗病魔。”
符昭智頂著黑眼圈淡淡掃了一眼,昨晚舌頭上的痛處讓他一夜未眠。
更痛苦的是,即便再痛苦,他卻不敢呻吟一聲,因為呻吟震動舌頭只會更痛。
大夫站在一旁束手無策,雖然在遼東醫治過凍傷,可何曾見過舌頭被凍傷?
符昭智雙手比劃,李繼隆看懂了:“快取紙筆來。”
下人取來紙筆,只見符昭智寫到:我自知命不久矣,快送我回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