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竹籤輕拭,這一次柴宗訓裝了滿滿一大鼎的水,大火燒開之後,以小火收汁,足足收了一天,才終於收剩了一碗藥。
土司府上的人都覺得奇怪,莫不是中原人都以此方法治病?
這一次的湯藥給竹鼠喝下去之後,竹鼠終於沒有死,不過也看不出什麼變化。
柴宗訓要灌給土司孫兒試試,哪隻土司阻攔到:“你先喝一碗。”
竹鼠沒事,不代表人喝了沒事,如果中毒,那就只有等死。
柴宗訓端著碗在面前晃了晃,忽地一道黑影閃過,楊延德奪過藥水,一口喝了下去。
“哎呀,”柴宗訓叫到:“五郎,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如何與令尊交代。”
楊延德只是憨憨一笑,沒有解釋什麼。
“如何?”董遵誨問到:“有沒有感覺?”
楊延德說到:“只如喝水一般。”
看楊延德沒事,土司這才允許給孫兒餵了一碗。
一夜過去,竹鼠仍沒有死,當然,孫兒也沒有醒來,楊延德更沒有什麼事。
莫不是水加得太多,導致毒性被完全稀釋掉了?
柴宗訓再次實驗,只加昨日一半的水,熬製出來後喂竹鼠。
竹鼠堅持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倒在籠中不停的掙扎慘叫,其狀令人有些慘不忍睹。
先前解剖的竹鼠屍體,發現竹鼠中毒症狀是眼睛王蛇毒和斷腸草毒都有,如今減水之後仍是無效,證明這兩樣毒不能中和。
柴宗訓不敢洩氣,可這時候的科技實在太不發達,他想試試劑量配比,卻沒有稱重的工具。
“大人,大人,”侍者慌慌張張從房間跑出來:“世孫的呼吸越來越弱了。”
幾人急忙進房間,柴宗訓伸手試了試,果然氣若游絲。
土司抱著孫兒大呼幾聲,仍然沒有反應,他起身怒到:“今日若還不能讓我的乖孫醒來,你們就全都死吧。”
柴宗訓始終認為蛇毒和斷腸草毒結合,一定能治傷,清除淤血,現在不行,可能就是哪個細節沒做好。擺明了兩條蛇大戰之後遍體鱗傷,在斷腸草中滾了一圈就復原,必然是有什麼說頭。
莫不是隻顧著看蛇打架,忽略了其他?
思慮一陣,柴宗訓向土司請求前往山腰看看。
土司一口回絕:“不行,你若中途跑了,本大人去何處尋人?”
楊延德說到:“我等願在此為質。”
土司冷冷一笑:“你不過一下人,本大人要你為質作甚?你四人中除了這個給我孫兒治病的,剩下三人隨時可走,本大人絕不追究。”
吳望喜說到:“既如此,便由小人前往山腰看看吧。”
柴宗訓接著說到:“董掌櫃的,你在野外的經驗豐富,就勞你大駕,一同去看看吧。”
董遵誨問到:“公子,要看些什麼?”
柴宗訓說到:“仔細觀察蛇打架的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被忽略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