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喜隱雖為宗室聯軍統帥,但也只因為他是太祖的孫子而已,兵力在聯軍中並不佔優勢。
即便是太祖嫡孫,那也不能私底下聯絡中原。
耶律喜隱辯解到:“葛只,本王成日與你呆在一起,如何聯絡中原人?”
耶律葛只說到:“既是未聯絡,這中原使者為何突然前來,還要承認你為遼主?”
“本王怎麼知道?”耶律喜隱生怕沾惹責任,又怕失去機會,便說到:“依本王看,此次錦州大戰,中原雖佔著勝勢,但這場仗打下來,也會元氣大傷。突然派遣使者結好本王,不過未雨綢繆,免使錦州之後再有大戰而已。”
耶律葛只說到:“我看這中原使者分明為挑撥離間而來,不如干脆殺之,待錦州大戰結束後我等再行定奪。”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耶律喜隱淡淡到:“連這點也不懂,不怕中原輕看麼?”
耶律葛只喝到:“此不過中原虛禮而已,於我大遼行不通。何況此時中原與我為敵,我哪管他輕看重看?”
“莽夫,真是莽夫,”耶律喜隱直搖頭:“似此魯莽,如何成大事?”
耶律葛只站起身來:“我看分明是你私下聯絡中原,不敢殺這使者吧。”
話音剛落,一群宗室跟著站起來,死死的盯著耶律喜隱。
“你們幹什麼?”耶律喜隱色厲內荏:“殺了使者只會引來遼澤中原大軍,倘遼澤鬆口,皇上從此衝出,害死韓德讓,你們個個可是都有份。”
一句話讓宗室都低下了頭,耶律喜隱繼續說到:“倘要補救,唯有答應使者議和,引劉光義前來將其殺死,以劉光義之命抵韓德讓之罪,如此有了說辭,皇上說不準才會開恩。”
一干宗室思慮半天,還是耶律葛只開口到:“喜隱,別說我信不過你,只是中原之事,事關重大,倘你要自證清白,可由我前往與中原使者定下和議的時間地點,屆時你只須自去便可。”
耶律喜隱冷笑一聲:“依本王看,想要私下聯絡中原的是你吧。”
耶律葛只說到:“倘你信不過,可指派一人,陪同我去。”
“天德,”耶律喜隱說到:“你便陪葛只走一趟吧。”
耶律天德是遼太宗耶律德光庶子,與耶律喜隱是近親,本身沒多少兵力,不能與其爭風,派他去自然穩妥。
雙方議定,三日後在韓德讓遇伏的響水谷口和議。
響水谷雖藏有周師大軍,但谷口狹窄不利衝鋒,可保遼軍無虞。
而耶律喜隱即便帶有大軍,中原參與談判之人只要退入谷中,遼軍便不敢再追。
這是個對雙方均等的地方,耶律喜隱卻大為不滿:“葛只,你將和議安排在此處,本王如何擒殺劉光義?”
耶律葛只說到:“到時只須安排弩手於密林,待劉光義出來,將其射殺便可。”
“愚蠢,”耶律喜隱喝到:“你忘了周師有火銃?那火銃的射程可遠勝過弩箭,若非如此,皇上怎會被困錦州出不來。我看你不是想射殺劉光義,是想害死本王。”
耶律葛只頗不服氣:“那你說怎麼辦?”
耶律喜隱故作思慮的樣子:“那劉光義據說是中原第一猛將,有萬夫不當之勇,怕是很難一次便刺殺成功,不如先讓本王與其虛與委蛇,多說些好話,令他放下防備再下手,如何?”
耶律葛只應到:“先依約與其和議,到時候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臨到了談判之時,沒想到一直與耶律喜隱形影不離,生怕他與中原私下聯絡的耶律葛只扯起了之乎者也。
“喜隱,那劉光義指定與你談判,我就不去了吧。”
耶律喜隱說到:“你若不去,定是又要指摘本王私通中原。”
耶律葛只舉起三指:“我向天神起誓,絕不再指摘你。”
“還是去吧,”耶律喜隱勸到:“多個人也能多個主意。”
耶律葛只淡淡到:“那劉光義已給你開出了條件,只要你同意割讓遼東,便認你為遼主。你只需答應或不答應,還要什麼主意?”
“本王當然不能答應,”耶律喜隱說到:“所以才需要你多出些主意拖延嘛。”
“你是太祖嫡孫,中原認你,”耶律葛只有些酸:“我是誰啊,說話哪有分量。”
“好,葛只,不是本王不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願去,到時候可別怪本王。”
耶律喜隱只帶了兩名隨從,便往響水谷進發。耶律葛只帶著大軍,緊隨其後。
劉光義遠遠的從谷中出來,身後跟的正是柴宗訓和董遵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