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讓一直將柴宗訓送出門外,並將腰牌解下送給了他。
憑著這個腰牌,即便柴宗訓現在去往錦州寧遠前線都沒問題。
但柴宗訓沒想過要走,他一直記得床單上的紅梅,必須想辦法把燕燕帶到中原去。
早上醒來推開房門,房間已空無一人,燕燕連忙問到:“這房間裡的人呢?”
“回姑娘的話,”下人說到:“先前韓大人有過交代,倘是姑娘問起,可向他去要人。”
燕燕急匆匆轉身找到廳中,怒氣衝衝到:“人呢?”
韓德讓回到:“昨日晚間便走了。”
燕燕簡直要跳起來:“你怎能放他走?你可知他有多大能量?”
韓德讓說到:“沈兄是個性情中人,倘真能弄來火炮火銃,他必不負我。”
“懶得和你說,”燕燕本就脾氣火爆,何況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他往哪個放向走了?”
“算了,問你也算白問。”說罷便急匆匆出門。
韓德讓急忙拉住她:“外面兵荒馬亂的,你要做甚?”
燕燕低頭看著韓德讓的手,他急忙縮了回來。
“好好在安州守城吧,”燕燕淡淡到:“聽說你在遼口大敗,所以我來看看,既然你無事,我便要去錦州了。”
韓德讓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躬身目送燕燕出去。
燕燕出門辯了下方向,便往遼口而去。
董遵誨急匆匆趕回遼口,劉光義倒是奇怪:“董指揮怎地一人回來?皇上呢?”
“皇上遭遼人女子扣住啦,”董遵誨說到:“須得拿火炮火銃和蒸氣機去換。”
知道燕燕的,只有柴宗訓、趙匡胤、董如誨三人。
董如誨已死了十多年,趙匡胤遠在汴梁,再說那時候不過相處半日,誰知道他倆人還能有這段奇緣。
劉光義聽說皇上被扣,即刻起身到:“本帥這就率領大軍攻打安州,一定要將皇上救出來。”
“劉大帥勿要衝動,”董遵誨說到:“我看皇上與那女子似是熟識,且知道皇上身份,皇上目下還是安全的。倘你率軍攻打安州,耶律休哥定於腹背偷襲,屆時鐵騎軍兩面受敵,必敗無疑。”
計謀本不是劉光義的強項,他問到:“依董指揮之見,該如何?須知皇上身系九州萬方,倘有個閃失,我等萬死難贖其罪。”
董遵誨思慮一會,開口到:“我看過安州城防,韓德讓可用之兵並不多。為今之計,唯有報信與侍衛司,命其儘快二次攻打寧遠城,牽制住耶律休哥,鐵騎軍才好趁機攻打安州,救出聖駕。”
先前為防萬一,也因侍衛司攻城失敗,無法發動下一波攻勢,鐵騎軍艦船已全部停泊於遼口沿岸,此時正好開船出去報信。
信使匆匆趕到榆關,恰巧楊延平和符昭都在,聽說皇上被扣安州,呼延贊自是自責不已,楊延平當即大喝:“不行,臣等不了了,即刻派兵出發再次攻打寧遠。”
“楊大人勿忙,”符昭略帶酸意的說到:“說不定皇上此時做了遼女的夫婿呢,大周就要多一位遼國的娘娘啦,你去豈不是壞他好事?”
這時候幾個臣子除了略尷尬,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如今刨了遼人祖墳結下血海深仇,那女子都不肯吐露皇上身份,分明是有私情。
皇上和皇后一向感情甚篤,如今突然喜歡上別的女人,皇后自是有些難以接受。在場又都是些舞刀弄棒的大老粗,想勸都不知怎麼開口。
正巧侍女進來:“娘娘,紫月和青鸞她們打探訊息回來啦。”
“走,看看去。”符昭前行一步回頭到:“楊大人,你只管守住幽雲一線,其餘的事情,交由本宮處理就好。”
進到房間,紫月和青鸞連忙行禮:“參見娘娘。”
“免禮,”符昭問到:“你們打探到什麼訊息了?快說與本宮知道。”
“回娘娘的話,”紫月說到:“奴婢與青鸞打聽到,附近州縣有不少民團。”
“這些民團大多是漢人,因此地近幽州,遼人並不能實控,所以每年只逼令繳稅,地方一應事務都不管。又因山中常有盜賊,所以城中富戶便聯合出資組成民團,一來為驅逐盜賊,二來遼人倘是太過苛刻,他們也會起兵反抗。”
青鸞接著說到:“娘娘,如能將各州縣民團組織起來,至少有十萬之眾,加上開炮的工匠,一路攻克寧遠和錦州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