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天氣已經轉涼,過不了多少時間便會下雪,行軍將會更加困難。
至於侍衛司,實是指望不上。
不論古代近代,當逃兵都是要治罪的。
古代做逃兵更為方便,畢竟交通基本靠走,隨便拉些散兵,扼守住一個山口,做個山大王不香嗎,為什麼要回去待罪?
當日大戰,侍衛司八萬兵馬死傷兩萬多,呼延贊帶了一萬多人回來,剩下的全都潰散。
回到榆關後,呼延贊四下裡發出訊息,此次戰敗,皆因他一人之過,與兵士無關。希望潰散軍士能念在往日袍澤之誼,能回來助他戴罪立功。
榆關之外畢竟屬遼地,訊息雖然發出,但傳播很慢,呼延贊只能耐心等待。
可符昭不能等,天知道等待的這些日子裡遼軍又做了什麼部署?特別是耶律休哥,簡直就是個老狐狸,萬不可僥倖應對。
楊延平手上有兵,出戰願望也非常強烈。畢竟先前他失蹤,皇上不顧天寒地凍為他報仇。如今皇上孤懸海外,正是他報效的時候。
但幽雲十六州戰線太長,戰略位置又太過重要,經過多年經營,眼下已頗有規模,倘遼軍趁此機會偷襲,後果同樣不堪設想。
顧慮太多,兵力太少,原本設計的閃電戰,大有一副打成持久戰的架勢。
現下唯一突飛猛進的,就只有曹彬了。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的名聲誘惑雖大,但如果能直搗臨璜,一掃遼人王庭,對大周的實際收益將會更大。
有楊業甘為綠葉為控鶴軍保障後方,曹彬率軍依靠火炮和火銃在燕山餘脈裡追著耶律斜軫打,一點喘氣的機會都不給。
耶律斜軫和呼延贊有同等的鬱悶,為什麼耶律休哥能打勝仗,而他卻只能在山溝裡亡命?
還沒抱怨幾句,身後又響起炮聲,耶律斜軫只得再次上馬逃命。
“斜軫大王,”副將耶律雲說到:“前方再退,便是臨璜府界了。”
耶律斜軫只覺一陣無力感襲來,就算他豁出命去和周師拼命,可人家根本不給你這樣的機會。
就像躲得過初一躲不了十五一樣,躲得過火炮,你躲不過火銃,還未衝到近前,就成了篩子。
而且侍衛司在寧遠的慘敗給曹彬結實的上了一課,人家側翼保護的好得很,一點機會都不給你。耶律斜軫幾次迂迴,都被打得抱頭鼠竄。
為控鶴軍運送糧草的是背嵬軍,一對一打不過,短時間又難以聚集大軍,簡直難搞啊。
無奈,耶律斜軫只得說到:“你速帶人馬設法稟報皇后,捺缽暫且停留黑山,避周師鋒芒,本王在此抵擋一陣。”
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耶律雲執禮到:“大王保重。”隨即轉身匆匆而去。
說是抵擋,可耶律斜軫拿什麼擋?只能在山裡到處亂竄,以期吸引住曹彬,延緩他去往臨璜府的時間。
但轉來轉去,終有窮途末路的時候。曹彬正與部將王彥進率兵追擊,側面忽地一陣清風吹來。
這風來得奇怪,王彥進當即前去檢視。
“太尉,太尉。”王彥進在山林邊興奮的跳腳大叫:“太尉快來看啊。”
曹彬當即過去,只見薄霧之下,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方才的風,正是草原上吹來,帶著草地的清香,所以倍感清新。而這燕山,正是隔絕了草原,才讓山的那邊要溫暖得多。
“命令大軍即刻轉向,直搗臨璜府。”曹彬大喝:“將士們,辛苦多日,建功只在此時,隨本帥衝啊。”
“喔嚯,喔嚯。”控鶴軍將士看到草原,全都興奮的大叫著衝去。
勝利就在眼前,王彥進緊緊抓住曹彬的衣袖:“此戰功成,太尉便是我大周之長平侯,冠軍侯。”
曹彬叮囑到:“王統領勿要大意,臨璜畢竟遼人王庭所在,定是重兵把守,待攻下城來,本帥定為爾等駕前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