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淵急急忙忙趕回船上,心裡還抱著幻想。
四公子不在樹上,地上沒有腳印,也許是他偷跑後給掩蓋了呢。
才上船,管帶楊延順便迎了上來:“怎地你一人回來?大哥和四郎呢?”
楊延順是楊業仕北漢時收的義子,比二郎小,比三郎大一些。
楊淵心下一沉:“四公子沒有回來嗎?”
楊延順急了:“原是你隨著大哥和四郎一同前往龍源府,他們有沒有回來你不清楚?莫不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楊淵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呼到:“那乞乞長海本無心歸順中原,將大公子和四公子給騙了去,隨後又叫遼兵來捉。”
“我三人當即逃命,四公子與我先後躲在樹上,大公子引開遼兵時失手被擒,血濺叢林。我回頭去找四公子,,卻遍尋不著,原以為四公子已回了船上,所以急急趕回問訊。”
“狗曰的,”楊延順怒罵到:“你個貪生怕死的東西,主子都沒回來,你卻急急的逃回來,看我如何治你。”
“我不怕死,”楊淵起身悲憤到:“我這就回去尋四公子。”
楊延順也喝到:“弟兄們,抄傢伙,隨我上岸去救大哥和四郎。”
楊淵急忙阻止:“楊統領,使不得,此為遼地,況龍源府距此地甚遠,孤軍深入恐為遼兵聚殲。”
“你當我同你一般怕死嗎?”楊延順怒到:“還不速速讓開?”
楊淵喝到:“楊統領,你可知此時上岸,是白白送死?令公和皇上還等著大公子與渤海王談判的訊息,倘全軍死在此處,何人將訊息送出去?誤了軍情,只會導致更多楊家將士白白犧牲,到那時便是將你碎屍萬段又如何?”
“嗨。”楊延順憤怒的將手中金槍狠狠插在地上。
楊淵朝兵士呼到:“速速開船回薊州,將此間情形報與令公知道,倘是尋到四公子,我仍會在此處等待,楊統領可派一小船來接。”
楊淵頭也不回的上岸,此情此景,楊延順只得下令回航。
楊延順回到幽州,此時控鶴軍仍駐紮幽州,隨時準備出擊,背嵬軍還佔著豐寧,只等開春積雪融化,便要出兵。
曹彬見楊延順一人回來,有些奇怪:“奇了,莫不是楊大人已然與渤海王約定好,派你回來知會出兵?”
楊延順大呼一聲抓住曹彬,哭到:“太尉要為我家大哥報仇啊。”
曹彬慌忙問到:“發生了何事?”
“太尉,那渤海王本無心歸順,將我大哥和四郎騙去交給遼人,大哥已失手被擒,身受重傷,四郎下落不明。還請太尉速速出兵,替我大哥報仇雪恨,搜尋四郎下落。”
曹彬失聲到:“怎會如此?”
不過他不是逞匹夫之勇的人,隨即冷靜下來:“本帥即刻將此間情形奏與皇上,你可速往豐寧,請令公回城共同商議出兵。”
柴宗訓正在心中盤算著如何少打仗,不打仗便能將北方百姓擄到中原。
因為打仗就要死人,而且死的多半都是精壯勞動力。在柴宗訓眼中,早將中原與遼國百姓視為自己的子民。
現在科技不發達,國家要發展,要強盛,精壯勞動力是中流砥柱。
潘惟德匆匆進宮:“皇上,大事不好。”
作為潘仁美之子,軍中長大的潘惟德一向沉穩,見他此番模樣,柴宗訓心下也有些緊張:“發生了何事?”
“回皇上,”潘惟德說到:“楊延平與楊延輝受渤海王乞乞長海之邀,前往渤海國首府龍源商談內附之事。怎知那乞乞長海居心叵測,竟引來遼兵捉拿楊氏兄弟,目下楊延平傷重被擒,楊延輝下落不明。”
“什麼?”柴宗訓一拍桌案,站了起來:“即刻傳旨江南劉光義,命其率水師出海,沿海岸線北上,朕要在登州上船,親征渤海國。”
一旁的趙德昭勸到:“皇上,目下遼東冰天雪地,並不適宜行軍。”
柴宗訓喝到:“冰天雪地並非只針對王師,渤海軍和遼軍一樣行軍困難。但楊延平對朕忠心耿耿,又將幽雲經營得有聲有色,如此良臣落入敵手,朕怎能不救?”
趙德昭說到:“遼人既是俘獲楊延平,自會提出條件,屆時皇上以條件交換即可,何須勞師動眾?”
柴宗訓定定的問到:“小趙,倘是你此刻落入遼人手中,你是希望朕即刻便去救你,還是受盡屈辱折磨後,朕再以條件交換?”
一句話說得趙德昭無言以對,柴宗訓喝到:“潘惟德,還不去傳旨,站在此處作甚?”
潘惟德趕緊匆匆離去,柴宗訓重重一頓,坐了下來:“都是朕害了楊氏兄弟,若非朕異想天開,不動干戈便要渤海內附,派遣楊延平前去,豈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皇上勿要自責,”趙德昭勸到:“怪只怪那乞乞長海背信棄義,兩面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