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情如何急切,太陽還是會照常東昇西落。
所以,明天就要到兌付的日子了。
除了抄程載禮家產得了幾十萬銀子之外,還有個巨大的窟窿填不上。
趙德昭著急得鼻子上全是泡,實在沒辦法,他開口到:“皇上,要不臣今晚一一去那些大戶家中懇求一下,讓他們寬限幾天?”
“可能嗎?”柴宗訓淡淡一笑:“銀行與那些人的利益切身相關,人家布這個局就是要讓銀行倒閉,豈是你去說一通好話就能解決的。再說你去懇求,豈不坐實了銀行沒銀子,朕一直都在空手套白狼?”
趙德昭急切到:“可明天就是兌付的日子了呀,沒有銀子皇上失信於民,豈非令皇家威嚴掃地?”
“一定會有辦法的。”柴宗訓喃喃到:“朕不信會被這點銀子難倒。”
趙德昭矗立一旁沒有接話。
柴宗訓又問到:“小趙,明天是什麼日子?”
“回皇上,明天初九。”趙德昭說到:“算頭算尾,明天都是兌付的日子。”
柴宗訓深吸一口氣:“小趙,你先退下吧,讓朕安靜一會兒,想想辦法。”
“皇上…”
柴宗訓舉起手掌,輕聲到:“退下吧。”
“臣告退。”
說是告退,但趙德昭是真心想把銀行做好。
作為既得利益者,站出來反對自身所在陣營的利益,冒了這麼大的風險,他不允許這次投機失敗。
趙德昭轉頭去了大獄。
因為急於籌錢,沒有時間審問程載禮,所以他此刻正好端端的呆在大獄裡。
趙德昭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作為魏仁浦的學生,他本屬於科場陣營,沒想到這狗東西為了銀子,竟連臉都不要。
“把程載禮押出來,本官要審問。”趙德昭喝到。
“是。”差役應了一聲,將程載禮解出來綁在木架上。
趙德昭提起皮鞭,走到程載禮身旁,冷笑一聲:“哼,書生。”
程載禮沒有應聲。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趙德昭淡淡到:“這是皇上剛送你的對聯,叫本官看來,還真的貼切。”
程載禮開口到:“既是進了這裡,下官就沒打算回去,你也無須侮辱於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趙德昭搖搖頭:“本官不會那麼輕易讓你死的,不過你要活的話倒很容易,只要說出是誰給銀子指使你上書彈劾魏樞相,本官敢保證,皇上馬上就會放了你。”
“無人指使,”程載禮說到:“魏樞相身為天下士子榜樣,卻晚節不保,置身於銅臭之中,下官是實在看不過去,才聯合孫大人,柴宗正一起彈劾的。”
“哈哈哈,”趙德昭大笑到:“本官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個為了銀子可以去巴結馮延巳的人,居然看不慣自己的老師置身於銅臭之中?”
他轉頭問差役:“你們信不信?”
差役跟著笑到:“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程載禮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低頭不敢接話。
趙德昭繼續說到:“你知不知道,孫光璐和柴雲馬上也會被關進大獄?你們三個人,只能活一個,就是那個說出背後指使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