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震連忙掙扎:“兵爺,楊太尉的營地在前方。”
“去見我們潘太尉也是一樣。”
範震眼見掙脫不得,既是投降周師,向潘仁美投降和向範震投降應該是一樣的吧。
兵丁頭目押著範震來到營前,入內向潘仁美稟報到:“太尉,我等抓到一個北漢奸細。”
潘仁美頭也沒抬:“既是奸細,當場斬殺即可,無須向本太尉稟報。”
眼見潘仁美如是說,兵丁頭目出帳也不審問,即命劊子手將範震斬首。
範震就這麼稀裡糊塗的丟了性命,畢竟他通報過姓名,訊息很快傳到楊業這邊。
楊業氣得當即帶著人衝到靈州兵營地,找潘仁美興師問罪。
“潘太尉,業好不容易與範震約為內應,你卻為何不問情由便將他斬殺?”
潘仁美此時尚不自知:“我何時殺了什麼範震?”
副將王憲將他拉到一邊:“太尉,先前幾名哨衛抓住一個叫範震的北漢奸細,已被太尉下令斬殺。”
潘仁美不記得有沒有此事發生,但他豈能讓楊業在營地放肆:“楊太尉,目下正是攻城緊要之時,每日路過營地的奸細不下數十人,美皆是當場斬殺,便是有誤殺,也是他活該。”
楊業憤怒不已:“潘太尉,你可知一個範震抵得上數萬將士?他是幷州守將範超的弟弟,業正與他聯絡勸降範超,如今你不問情由殺了他,不僅範超不能勸降,反激起他為弟報仇之心,定會與我軍不死不休。”
“那又如何?”潘仁美很不爽楊業與他說話的語氣,畢竟他是太尉的時候,楊業只是個指揮使,如今楊業也被授太尉,他卻因楊業差點戰死雲州而導致未得絲毫封賞。
先前皇上一直冷處理此事,潘仁美不敢有異議,但面對皇上不敢,不代表面對楊業也不敢。
“如何?”楊業冷冷到:“會讓我大週上萬將士枉送性命?”
“你能擔保範震一定能勸降範超?”
“便是不能勸降,亦可引得幷州守城兵士出降,如今你既殺了他,還有何人敢降?”
“這不過是你的揣測而已,若範震只是假意投降,實則來探我軍虛實呢?”
“你…”
“我什麼?”潘仁美冷冷到:“若範震真為奸細,我殺了他,還是除禍患哩。”
因為是降將,雖然皇上對他禮遇有加,但楊業一直以來都頗為謹慎,儘量不與同僚產生衝突。
眼見道理講不通,雖有不甘,但楊業也只能悻悻的離開靈州兵營地。
範震投降被殺的訊息傳到幷州城內,北漢國主劉繼元聽聞他投降,當即下旨將其家小拿獲,全部殺死投屍城下。
慕容德豐與楊業聞聽此事,率領兵丁冒著城上的箭矢,將範震家小屍首帶回置棺斂葬祭奠。
原本作為主帥的慕容德豐還要去問潘仁美個道理,卻被楊業勸下,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便是問出道理又有何益,不過是徒生爭端罷了。
慕容德豐和楊業斂葬範震之事,傳入幷州城中,城內不少守將頗是感動,也聞聽此事是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