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遼國見死不救,北漢國主劉繼元只得遣大將範超為都統,王室宗親劉元輝為監軍,率大軍來阻。
範超率軍行至白馬嶺,遙見周師阻住前面,約有好幾營駐紮。
範超便與劉元輝商議:“前面有周師扼守,不宜輕進,我軍且阻澗為營,申報主上,再乞添兵接應,方不致誤。”
只因劉繼元是北漢先主的養子,自身並非劉家人,劉元輝身為北漢僅存的幾個宗親,早有心建立軍功威望,以期北漢真正為劉姓所掌,於是他說到:“大帥也太畏怯了,我看前方周營,至多不過萬人,我軍與他相較,眾寡相等,何須趁著銳氣,殺將過去?”
範超勸到:“王爺還是小心為是。”
劉元輝冷哼一聲:“大帥若果膽小,儘可在後壓陣,看我上前踏平周營哩。”
範超辯解到:“並非膽怯,惟出兵打仗,總須小心為要。”
劉元輝不肯,定要出戰,範超只得由他率兵先行,自己在後壓陣,並急遞入幷州向劉繼元求援。
行軍至澗邊,既是要立功,劉元輝率先便渡過澗去,北漢兵士見監軍身先士卒,急忙跟著渡澗。三三五五,不成佇列。
兵士才渡過不到一半,猛聽得一聲炮響,只見周師在曹翰、輔超率領下自營內衝出,來殺北漢兵。
北漢兵士尚未列陣,不意周師突至,嚇得手忙腳亂,膽落魂銷。
劉元輝不管死活,還是向前亂闖,湊巧遇著曹翰。
兩馬相交,那劉元輝敢於猛衝,弓馬戰術自是嫻熟,與曹翰鬥了三四十回合。
然身邊北漢兵相繼倒下,還是令劉元輝分心,曹翰故意賣了個破綻,手起刀落,將其斬於馬下。
當是時範超還未渡澗,正思上前救應劉元輝。先前隨劉元輝渡澗的北漢兵見主將已死,慌忙掉頭往回跑,反而衝動範超陣腳。
周師趁勝追擊,全軍渡過澗去,爭相殺傷範超軍。
範超如何抵擋,只好勒馬返奔,北漢兵只恨腳短,逃得不快便要吃周兵的刀頭面。
周兵也毫不留情,殺一個,好一個,追一程,緊一程,曹翰且下令軍前,須擒住範超,方準收軍。
軍士得令,奮勇力追,不妨斜刺裡殺出一隻北漢兵,來救範超,截住周師,原來是範超向劉繼元請求的援軍到了。
曹翰見北漢兵得救,即勒馬止追,整隊回師至石嶺關。
此時潘仁美、楊業、呼延贊自三個方向進軍,北漢兵節節敗退,慕容德豐帶著新軍亦步步緊逼,四個方向的周師齊齊會師於幷州城下。
幷州城一直是中原王朝與北方胡虜對抗的大本營之一,城牆並不亞於汴梁,周師四面圍攻,自夏入秋,累攻不息。
劉繼元沒辦法,只能設法遣使奉蠟丸帛書,赴遼催促援軍,哪知幷州城已被圍得蒼蠅都飛不出去,幾批使者均被周師捕住斬首示眾。
還好範超拼死護衛,晝夜不懈,劉繼元尚得苟延殘喘。
眼見攻城不下,冬天將至,慕容德豐使出老辦法,請楊業聯絡幷州城中故舊,招降北漢。
但楊業便是有心招降,資訊卻很難傳遞進去。
有鑑於此,新軍先鋒輔超氣憤不已:“不過一個城池而已,有這般難攻嗎?如有猛士,快隨我來,好登城立功。”
言畢,呼延贊率著潞州兵響應到:“統領但去攻城,我呼延贊必不落人後。”
潞州兵隨著輔超踴躍而出,架梯而上。
輔超將要攀上城頭,剛好便遇著範超。
範超急命長槍手攢刺輔超,輔超以刀格擋,不肯退步,無奈長槍太多,被戳傷數處,不得已退歸城下。
慕容德豐趕緊命軍醫治傷,解開輔超盔甲,身上十三個窟窿,血跡模糊。
便是如此,輔超仍不肯退,揚言明日一定要登城,便是死亦無恨。
慕容德豐怎會讓他送死,急忙召來楊業問到:“太尉,你在幷州城中故舊,何時能聯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