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竊竊私語,由於人數眾多,談話聲此起彼伏。冷家人臉色鐵青,又不好發作。
“混賬東西,你給我滾。”
冷耀祖眼冒金星,血壓飆升,估計再被冷鋒氣幾次,患心臟病的機率很大。
因為冷鋒的舉動,讓他丟盡臉面,往後,冷家抬不起頭,所到之處皆被指點。
“您還沒說您對這份禮物滿意不,我怎麼會走。”
冷鋒說的那叫一個誠懇。
“滾。”
冷耀祖歇斯底里大聲吼叫。
“聽說您最近夜夜難眠,怕是虧心事做多了,擔心有厲鬼向你索命。”
冷鋒清冷的聲音傳來,幾乎咬牙切齒。
“原本打算做成床送你,又想到蘇珊妮不配睡在上面,她和我之間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思來想去,還是做成棺材吧。總歸都是在上面睡覺,百年之後,也好讓您睡著入土為安。你要不要試試看尺寸,大小,是否合適?”
他一番話說的情深意切,處處為冷耀祖著想,他自己都快要被感動了。
冷鋒說罷,也不等冷耀祖答覆,轉身和夜梟一同離去,既然禮物已經送到了,祝福也送到,他也沒留下的必要。
冷耀祖心裡五味陳雜,氣的渾身發抖。
任憑誰遇到這種事情也不會高興,原本歡歡喜喜準備生日宴,在夜梟出現前,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一片祥和。
賓客見冷鋒離去,若有所思。見過祝壽送禮的,沒見過送棺材的,更沒見過老子還活著,兒子迫不及待在其壽辰送棺材的。
冷鋒這是挑釁冷家,這般做,再也沒有回頭餘地。難道他就不怕冷家報復他麼?
不,事情絕對沒有他們看到的這般簡單。一個在那種地方待了六年的人,出來後做出如此舉動,說明他有一定的底牌,只是這底牌又是什麼?沒什麼知道。
眾人心裡盤算著,冷鋒身後必有高人指點,或許這些年,有什麼奇遇也說不準。回去以後的查一下,和冷家的合作還有那些,那些即將到期,那些準備合作,那些還差多少年結束。儘快抽身,將損失減到最小。
商人重利,所有的社交都以追求最大利益化為出發點,如果無利可圖,或者,只有蠅頭小利,他們是不會為此費心費力。
這才剛剛開始,冷家也沒讓他們離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場面一度陷入尷尬之中。
冷鋒走的瀟灑,心裡明白,這只是開始,他會將冷家加在他和媽媽身上的痛苦,千倍萬倍奉還。
冷家老宅的掌舵人遲早會是他。以前冷鋒或許還幻想過,努力奮鬥,好在冷家有一席之地,如今的他,早已不將冷家放在眼裡。雖然已他的實力,可以讓冷家瞬間破產,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要慢慢折磨冷家人,和他們來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步步緊逼,終有一日,冷耀祖,王珊妮,冷天陽以及那些曾經傷害過他和媽媽的人都將受到應有的懲罰。他們將以狼狽不堪的樣子,匍匐在他腳下,不斷求饒,而他將享受著這樣的快感。
遊戲才剛剛開始,你們準備好承接我的怒火麼?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宴會草草結束,賓客散盡,冷耀祖心中鬱結,獨自喝酒,沒有上頭的吩咐,傭人也不敢擅作主張處理冷鋒送來的金絲楠木棺材。
王珊妮則是一門心思在冷天陽身上,讓家庭醫生給冷天陽處理傷口,無暇顧及冷耀祖。
冷耀祖喝的伶仃大醉,一步一晃,一開始用的酒杯也變成酒瓶。跌跌撞撞,他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冷鋒那個畜生怎麼敢如此囂張。
他好像看到雲善微站在不遠處嘲笑他,一個死人,怎麼也欺負他?
冷耀祖衣衫凌亂,酒氣沖天,不知過了多久,跌跌撞撞走向一旁的金絲楠木棺材。明明近在眼前,怎麼就是躺不進去,看來真的喝多了,連床都欺負他。
沒錯,此刻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意識混沌,以為那是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