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擎臣無疑是非常細心的。
他雖然並不知道慕輕澄到底在擔心些什麼,但卻知道她確實是在害怕。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在她的身上出現過,那種對人的若即若離,彷彿下一秒鐘隨時都能將自己抽離出來的感覺,令司擎臣心驚肉跳,不能自己。
最終,他在迫切的糾結中選擇了一種最原始而又有些粗暴的方式。
但也只有這種方式,可以用最快的時間,抵達彼此靈魂的深處。
他們需要反覆確認自己對對方的重要性。
重複的闡述對彼此的需求。
兩個人都是見過人性最黑暗的一面的,因此,即便不曾失望,卻也不會再貿然期待。
這並不是一種人們所說的自我保護,反而,是一種缺失。
所以才會用小孩子一般執拗而幼稚的偏執,來確認這個人是否一直都屬於自己。
不僅僅是慕輕澄,就連司擎臣也是如此。
當下,慕輕澄嚐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道。
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司擎臣抱到了一側的書桌上。
兩條腿的膝蓋內側不時的蹭到他硬挺的西服布料,有些許被蹭破的澀痛感覺。
但此時根本顧不上許多。
兩人就像是兩隻一同出生的小獸,只能,也只願在對方的身上索取自己所需要的一切。
安穩、慰藉、賴以為生的各種“真實”的味道,當然,還有豐沛而浩瀚的情感。
因為互相糾纏著,所以開始撕扯那些多餘的累贅。
慕輕澄的肩帶首先被剝了下去。
然後是司擎臣的西服外套。
那些有些分量的昂貴布料此刻卻像是被風吹拂的蒲公英一般,漸漸散落,不得主張。
然而......
就在他修長手指終於捏住那枚藏在後背中間位置的,小小的拉鍊的時候,房間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敲響。
叩叩——叩叩——
重複幾聲,顯出幾分剋制的收斂,卻依舊不曾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