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放下那些東西,開啟那個一直蓋著蓋子的木桶,頓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裡面竟然是多半桶血。
小徒弟拿出一根紅繩浸在木桶裡,一邊孫仙姑已經用桃木劍扎著一張符籙口中唸唸有詞,唸叨一陣之後張口一噴,黃色的符紙“呼”的一下燃燒成灰燼。
孫仙姑半眯著眼睛吩咐小徒弟:“鎖妖!”
小徒弟將那根紅繩在牆角那棵鬼柳上正三圈反三圈將纏繞了六圈,孫仙姑一聲斷喝之後命汪家下人抄傢伙,有靈符和哮天犬鎮壓,那妖煞生機已經被困於鬼柳之內,此刻再挖,那樹便再也不會死活復燃。
頓時,老耿帶著老詹和柱子拿著鐵鍬和鎬就忙活開了。
眾人見劉香草始終躲在房間裡不敢露面,頓時更是信心倍增,均都覺得這位孫仙姑果然是法力通神,高深莫測。
初夏,柳樹新芽,一股清香中帶著草木特有的微微澀苦味散發開來,“喀”的一聲兒臂粗的小柳樹應聲而斷,眾人一陣歡呼,孫仙姑好厲害,孫仙姑萬歲。
遊氏對喊萬歲的僕人丟過去一記眼刀子,萬歲都快叫人折騰成萬碎了,喊什麼喊!
孫仙姑雖然號稱仙姑,畢竟也是肉體凡胎,年過五旬的人面板鬆弛得厲害,一雙三角眼上眼皮耷拉得都快看不見路了,然而仍然可以在耷拉的眼皮和下眼袋之間找到她故作高深又難掩得意的眼神。
三個男人挖一棵幾年的小樹效率還是很快的,那沒到半個小時,那樹就被連根從地下崛起。
孫仙姑仍舊半眯著那雙三角眼,頭不抬眼不睜的吩咐道:“子初二刻,找個十字路口劈碎焚燒,災厄即除。走吧,我們該去會會那位被佔了肉身的少奶奶了。”
說完直接吩咐道:“將那陰煞綁過來!”
挖樹坑老耿那是一馬當先,但是說道去綁大太太,老耿三人頓時精氣神都減了三分,踟躕著不肯前行。
大太太那一招“二踢腳”他們記憶猶新,不新也不行啊,葛媽現在老臉蠟黃被人扶著跟在隊伍後面都不敢靠前,她說她就算疼死也要親眼看著那妖孽被仙姑收伏。
孫仙姑一看這群老爺們的慫樣,齒縫裡擠出聲冷哼道:“陰煞生機已斷,還怕附著的一縷殘魂嗎?只管去拿了出來,自有本仙姑做法降它!”
遊氏剛剛被瓜分了家產,雖說只是假分,那也要一段時間那些東西不會掌控在自己手裡,心已經刀剜一樣,這時恨不得生嚼了劉香草這個招禍精,看見老耿他們一個個五大三粗,竟然不敢去抓個女人,索性直接點了他們三個喊道:“快點去,綁了抓給仙姑處理!完事一人2個大洋。”
按照當時物價折算成現在的軟妹幣,2個大洋差不多相當於5、6百塊錢左右。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老詹一個月累得頭拱地也不過是12個大洋,一聽這話頓時勇氣倍增,拿過小徒弟給的那根拇指粗的浸了黑狗血的繩子率先走進屋子裡。
不到五分鐘,何小滿就被那根繩子捆了個結結實實從屋子裡綁了出來。
果然還是仙姑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