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凝神打量著病床上蒼白的男人。
本以為是一條偽裝成小白兔的毒蛇，沒想到自己看走了眼，不過是一條愚蠢的狗罷了。
她從自己的包裡拿了一面鏡子丟過去給他，“仔細看看你自己的臉。”
寧清俊美的臉在昨晚不復存在，此刻說是鼻青臉腫也不為過，身上的肋骨也斷了兩根。
他拿著照片的手都在顫抖。
黎知雖然只是輕輕地一丟，但是對於此刻的寧清來說，已經算是重擊。
但他無心去感知自己的痛苦，而是不敢置信地將照片放在自己的臉側，看向鏡子。
“這個女孩……”
“說來也巧，她也叫寧雪。”想到手下查到的這些訊息，黎知的眼神越來越冷。
“這個無辜的女孩，就因為這個名字，她被你的好妹妹欺負多次。”
寧清現在的情況是受不得刺激的，但黎知為那個無辜的女孩感到心寒。
“你知道她最後怎麼了嗎？”
他拿著鏡子的手一抖，鏡子種種摔在了地上，碎成裂片，彷彿在提醒著他什麼。
寧清緊咬著下唇看向黎知，聲音裡都是顫抖，強忍住身上的痛意問她，“她最後怎麼了。”
黎知：“死了。”
眼淚倏然落下，寧清的瞳孔放大，痛苦地看向黎知。
“她被你妹妹拍下照片，最後不堪受辱，從頂樓跳下，當場斃命。”
“她是在一個小縣城的孤兒院被一對無子女的中年夫妻領養的，從小成績優異，很孝順，養父養母對她很好，雖然家裡不富裕，但還是竭盡己能給她最好的。”
“她也靠自己的實力考入了市裡的重點高中，就因為一次學生交流來到京市，遇上了你妹妹，然後把命丟在了這座……她出生的城市。”
寧清是孤兒，但是他並不是從小就是孤兒，他的父母是在他小學去世的。
因為家裡也沒有其他的親人了，這才被送入了福利院。
但是他父母給他留下了一大筆的錢財，等他成年之後，就可以去領取。
這也是寧雪為什麼會對寧清那麼好的原因之一。
寧清感覺有一雙手緊緊地遏制住了他的脖頸，讓他透不過氣，整張臉都快要被憋紅了。
“你妹妹很聰明，每次欺負人都會找沒有監控的地方，可還是有同學拍下了證據。”
“但是人心吶，總是肉長的，會恐懼，會害怕，怕自己變成下一個她。”
當時的校方為了名聲，用錢壓下了這件事情，還將真正的寧雪之死，歸咎為她來城市後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察覺，這才想不開放棄了生命。
假的寧雪，也因為逃過了一劫。
恰好這個時候，黎知的保鏢也將假的寧雪從地下拳擊場帶了出來。
“哥哥！”
“嗚嗚嗚，小雪好害怕啊。”
她一進病房就想要撲倒寧清的懷裡，在看到寧清被子上那些照片時停下腳步，驚恐地看著照片裡的那些人。
她想要和寧清解釋，卻對上了一雙滿是陰鷙的眼睛。
“你將自己親妹妹的名字給了她，資助她上學，給她親情，最後她卻剝奪了你親妹妹的性命。”
“寧清，這樣的人你確定要將她從地下拳擊場裡帶出來嗎？”
這些話是在寧雪進入病房之前，黎知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