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輩子的初識,到後來的讓他為她所用,再到後來他想起來前世的過往……從那之後的每一次眼神對視,她總能從裡面窺見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最真摯、深沉的情感。
黎知的心有一陣一陣的酸澀翻湧,目光落在他略顯乾燥的薄唇上,當她拿著棉籤沾水,給他一點一點地溼潤乾燥的唇瓣時,男人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
四目相對,她驚喜地看著他,“你醒了,醫生,醫生。”
她甚至都忘記了要按下床頭的呼叫按鈕,直接對著門口呼喊,外面等候著的保鏢立馬帶來了保鏢,一番檢查下來,黎知聽到「沒事」後懸著的心可算是放了下來。
而陸敘白蘇醒後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臉。
等到病房裡再次恢復到寂靜,他乾澀的嗓子發出和他以往不同的暗啞聲音,“黎黎。”
黎知顧不得他的稱呼,抬頭看他,“怎麼了?”
陸敘白沒有說話,微微勾起嘴角。
她還以為他有某些需求,湊近一些問他,“是不是想要上洗手間?我讓外面的保鏢進來。”
男人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卻能夠制止她的行動。
他輕輕搖了搖頭,“不用,我只是以為自己還在夢裡。”
陸敘白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夢裡的她和他生活在一起,她沒有出車禍,他和她結了婚,有了孩子,生活平凡且幸福,讓他捨不得從夢中甦醒過來。
如果不是她的聲音一陣一陣地黑暗中傳來,他恨不得沉淪在夢境的幸福裡。
這些,陸敘白都沒有和黎知說。
這幾天除了工作,黎知有空就會來醫院看望陸敘白。
「查爾斯」自從那天之後,好幾天都沒有找黎知,連帶著時倦也從她的生活裡消失了。
等她再次看到這兩人,卻是在陸敘白的病房裡。
她推門進來,屋內的三個男人齊齊回頭,尤其是陸敘白,看到她來的眼睛倏然一亮,臉色也比之前幾天紅潤了很多。
黎知不在的時間便讓護工照顧他。
在醫生允許的情況下,儘可能給他安排最好的食補。
他的臉色也一天一天更有氣色。
“你們來做什麼?”
知警惕地看著出現在這裡的兩個男人。
查爾斯坐在沙發上默不作聲,另一邊的時倦輕笑出聲,“當然是來挖寶了。”
陸敘白告訴黎知,這兩個人是來讓他跳槽的。
聽到這,黎知緊張的情緒反倒是鬆了下來,只要不是來要陸敘白的小命就行。
時倦很失望黎知的情緒,她真的每一次都在他的意料之外,“寶貝,你就不怕我們把你的得力助手帶走?”
黎知對他的口無遮攔已經免疫,但陸敘白是第一次聽說。
尤其是在他說出「寶貝」兩個字的時候,男人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時先生,這裡不是你們國家,還請你注意一下你的稱呼。另外,除非我自己願意,不然沒有任何人可以把我從她的身邊帶走,包括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