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昌鉉也抬頭看著對面樓頂,是的,他知道黎知在哪裡,所以才故意在花園裡等著傅知衍回來找他算賬,那些話也是他想要讓黎知聽到的。
他要看看她,面對傅家那麼深厚的家底,她到底會怎麼選擇。
毫不誇張地說,倘若黎知稱為了傅家的新一任家主,她的地位在全世界都可以說得上話。
黎知也在兩道視線的注視下,從牆後走了出來。
她知道,他們已經發現了他。
從住進這個別墅開始,黎知就覺得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直到她在一個畫室裡發現了黎霧的畫作,才確定這裡曾經是她母親生活過的地方。
從那些畫作中,她看到了一個女人從「歡欣等待心上人」到「抑鬱成疾」的全過程,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被外公從小培養畫畫的母親,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拿起過畫筆。
即便是小時候她在畫畫上展現天分,她也只是請外面的老師來教導她,沒有親自上手。
就連韓正書,都不知道黎霧在畫畫上的造詣早就已經是業內藝術家的水平。
她起初是不相信那些畫上的名字,是自己的母親。
但是陸清澍的沉默回答了她。
原來,她的母親曾經是那麼的明媚張揚,卻在經歷某些事情後變成了幼時她記憶裡的模樣。
……傅家的人,實在是該死啊。
黎知在心裡暗暗想著。
她來之前讓人查過,傅家的底蘊深藏在全世界的各個角落,早在千年前就已經是天下首富的傅家先祖,在全世界都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如今這些勢力早已經從小樹苗成長成了參天大樹。
樹大根深的傅家,甚至能夠影響全世界的經濟平穩。
也難怪黎家這樣的家世,傅家的人都看不上。
黎知轉身離開,留給傅知衍和傅昌鉉一個冷漠的背影,她剛回到客廳就看到了進門來的檀九洲,他的手裡拿著一盒糕點,是她日常喜歡吃的那家。
“怎麼下來了?不是說樓頂露臺曬太陽很舒服嗎?”
檀九洲是收到黎知這條訊息過來的。
傅家給他安排的別墅雖然在黎知的隔壁,但是過來坐擺渡車還要五六分鐘。
兩個人雖然訂婚了,但是在外面住在一起總歸是對黎知的聲譽不利,表面上他還是需要做足。
黎知拉著他進了臥室裡,將剛才聽到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檀九洲其實早就知道了黎知有可能是傅知衍女兒的事情,當初時倦出現在黎知身邊,就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讓人查了之後才知道這背後還有傅家的糟心事情。
他告訴黎知,“時倦,其實是傅家旁系的孩子,因為他父親入贅了某國公主,他這才跟著母親姓,但是他母親可不只有他一個兒子,其他的哥哥弟弟能力也不比他差,甚至更優。他在所有繼承人裡面所佔的優勢並不大,他需要更多的助力來幫他奪得想要的位置。”
黎知明白,“所以他一心想要拿到傅家的勢力,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