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門見山地詢問陸清澍,“舅舅,我想問問你,我媽媽和傅家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對面的聲音瞬間怔住。
男人眼睛裡的醉意也在一瞬間消散,他伸手攔住了一旁原本都已經伸手的檀九洲,指了指外面,起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黎知能夠聽到對面開門關門的聲音。
等到音樂聲完全消失,她知道陸清澍是走到安靜的地方去了。
他故作疑惑地反問她,“知知,為什麼突然問起來這件事情?你媽媽怎麼會和傅家有關係呢?她從小在京市長大,連省外都很少出去……”
“有人和我說,我的親生父親不是韓正書。”黎知的話成功讓陸清澍後面的話頓住。
他深邃的眸子瞬間縈繞著無盡地黑暗,語氣不變地問她,“是誰到你面前亂嚼舌根了?舅舅告訴你,雖然韓正書不是好人,很渣,但是他確實是你的父親,知知,這一點毋庸置疑。”
雖然陸清澍也很不想讓韓正書成為黎知的父親,但是比起另一件事情,韓正書根本不是什麼大的問題,當年的事情除了當事人,就只有他知道。
而他!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情成為黎知未來幸福的障礙,只要他還活著,他就一定會護著黎知。
這個承諾,一輩子有效。
在從小疼愛自己的舅舅面前,黎知的聲音裡多了一絲絲脆弱,她問道,“舅舅,我媽媽是不是和傅知衍有過什麼關係?”
陸清澍沒有說話。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他感覺自己的後槽牙都快要要碎了。
但他還是強忍住內心的怒火。
陸清澍壓低了聲音,強作輕鬆地說道,“知知,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媽媽怎麼會和傅家的人又關係,她除了留學,連京市都沒有離開過。你媽媽是在大學的時候遇上的韓正書,被他的表面迷惑,這才有了你,之後就是奉女成婚,後來你出生,之後的一切你應該都知道的,還需要舅舅和你說嗎?”
或許陸清澍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說起傅家的時候他的語氣有多麼大的冷漠。
即便是面對再討厭的人,再厭惡的對手,他都可以面不改色地微笑和對方聊天,但就是這個他口中和黎知母親沒有任何關係的一個人名,在他的口中就像是要將他碎屍萬段一般地冷漠。
黎知沉默了。
陸清澍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語氣不對,轉而委婉地說道。“知知,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明天舅舅給你打電話,好好和你說一說你的身世。”
對面依舊是一片沉默。
陸清澍倏然加重語氣,並喊出了黎知的全名。
黎知:“知道了,幾幕就。”
掛了電話,陸清澍沒有立馬進屋子,他問路過的服務生要了一個杯子和一瓶紅酒。
檀九洲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陸清澍直接對著瓶口喝了一大半。
他趕緊攔住,“你瘋了,自己什麼酒量不知道嗎?這麼不要命的喝酒,你還想進醫院啊?”
陸清澍這輩子為數不多的幾次進醫院,都是因為喝酒。
知道和他電話的人是黎知,檀九洲的心裡也是擔心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但此刻陸清澍的狀態很不對,“沒事吧?我送你先回去。”
陸清澍放下手裡的酒瓶,擺了擺手,“不用,我很清醒。”
糊塗十幾年了。
他現在比什麼時候都要清醒。
陸清澍叮囑檀九洲給黎知打個電話關心關心,“最近公司要是沒那麼忙,就去京市陪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