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小木屋的路上,霍明歲還在絮絮叨叨地和黎知說話,後者回頭,正好對上了出來尋人的鄭容勝的眼睛,黎知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地笑容,帶著小姑娘去了咖啡廳。
這裡的咖啡廳空間很大,但因為目前只是試營業,只有一位做咖啡的咖啡師在。
黎知說的請喝咖啡,不是點一杯咖啡,而是親自給霍明歲做。
原本在櫃檯的咖啡師臨時下班,將吧檯的空間讓給了黎知,她會做咖啡的這件事情,連檀九洲都不知道,坐在吧檯外面的霍明歲撐著下巴看她。
“黎姐姐,你好厲害,居然還會拉花。”
她的誇獎是真心的,崇拜也是真的,但僅僅是因為眼前的人是黎知。
黎知給霍明歲拉了一個非常完美的圖案,隨後又給自己做了一杯咖啡,兩個人端著咖啡一起去了靠窗邊的位置,坐在這裡正好可以看到方才她們走過來的那個小木屋。
“歲歲,你現在對鄭容勝是什麼想法。”
上一次聽到她說「不缺哥哥」的那一瞬間,黎知便覺得眼前的霍明歲平日裡展現出來的,不是她的真實性格。
或許是因為自己本質上也是一個善於偽裝的性格,遇上同類,總是要敏銳一些。
霍明歲低頭看著手裡的咖啡杯,“我也不知道。”
常年埋藏在內心的執念,怎麼可能只是一句輕飄飄的不知道呢?
注意到霍明歲的目光在咖啡廳的監控上,黎知再一次確定了自己心裡的猜測,她太抬了抬手,一直跟在她身後的保鏢便去斷了咖啡廳的監控攝像頭,咖啡廳裡也只剩下黎知和霍明歲。
黎知:“現在可以說了。”
霍明歲雖然不捨得破壞這麼好看的拉花,但還是耐不住咖啡豆的香味,喝了一口,破壞了拉花的完美樣子,“我真的很討厭程木棉,連帶著我也開始不喜歡他了。”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帶著見不得人的執念以及瘋批,“有時候我就在想,要不打造一座城堡,把他關在裡面,這樣他每天只能看到我,眼裡再也不會出現其他的女人了。”
黎知的眼睛裡沒有意外。
大家族裡長大的孩子,要麼被過度保護地天真無邪,要麼就是被養的聰慧可人,懂得偽裝。
霍家,這樣步步謹慎的家庭背景,怎麼可能養出一隻純白無邪的小白兔呢?
“他喜歡我,我知道。”霍明歲說的分外肯定,“但是他是一個不敢邁出一步的膽小鬼。”
這是她對鄭容勝的評價。
“好幾次我回頭,都看到他在偷偷看我,但是他以為我不知道。”
“比如現在。”
霍明歲和黎知同時抬頭看向窗外,便看到對面靠著樹幹抽菸的男人,對方似乎也注意到了她們在他,有一瞬間的慌亂,隨後當作無事發生,甚至還朝著黎知她們揮了揮手。
“他以為我還是當初的小孩子。”
“可他也早就忘記,他已經不是我的大哥哥了。”
“我們都長大了,只有他還陷入在年幼時的那些束縛力。”霍明歲說到這裡,嗤笑一聲繼續道,“他以為自己找到那些演員演技很好,卻忘記了自己不是演員。”
分析人心和麵部表情,霍家的孩子從會說話開始,就已經有人在教她們學習了。
從小,霍明歲就是所有長輩眼裡的乖乖女。
可愛聰明,討人喜歡。
霍明歲雙手撐著下巴,乖巧地歪了歪頭,看著黎知,露出一個孩童一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