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心帶著餘桑在赤衣梟使軍的護衛下跑到東宮,見到孃親的那一刻,她終於體力不支將要倒下,被繡心接住,倒在繡心懷裡。
動作間她的袖子被掀起一角,斑斑淤青紅痕露了出來,繡心將她的袖子摞上去,竟滿手臂都是傷,繡心滿眼沉痛,正欲去看另一隻手,卻被勉強睜眼的雲心止住動作:“一樣的,別看了,改變不了什麼,白招你眼淚。”
繡心更加心痛了,她將雲心交給段夫人,自己提了劍往外走:“我去殺了那狗王君。”
榆次三步作兩步上前攔住了她:“別衝動,繡心,你這一去阿合做的全毀於一旦了,我們先好好送雲心和餘桑走。”
繡心死死咬住後槽牙,冷靜了一會兒,才抬頭看了榆次一眼,她回到雲心身邊:“雲兒,我們回家了。”
榆次問段夫人:“夫人,紫杉堂接應的人到了嗎?”
“我與家父約定,鴿哨為號,方才鴿哨三聲,此刻已在宮門外了。”段夫人抹去眼淚,提劍起身,回話簡潔利落,目光堅定狠辣,此刻她不僅僅是有魄力有能力的紫杉堂大小姐,更是一個以性命保護女兒的母親。
榆次對段夫人的崇敬油然而生,他本還擔心雲心境況太慘會刺激到段夫人,不想段夫人卻有十分冷靜,十分魄力,他點點頭道:“如此便好,繡心會送你們出去,直到江湖的人接應上來。”
段夫人和繡心都點了點頭。
榆次沉思了一會兒,又道:“還是都走吧,繡心不必回來了,這裡有我在能應付。”
“那竺錦怎麼辦.....”
恰在此時,一個赤衣梟使軍跑來,在榆次跟前跪下:“見過將軍。”
“起來回話。”
“公主與王君達成三條議定,一要赤、紫梟使軍隨行,二要將身邊人帶走,三要帶走穆相的孩子。”
“旨意下了嗎?”
“正在擬,旨意一下,即刻啟程,任何城中軍士不得阻攔。”
“好,你回去守著。”榆次頷首,那士兵小跑離開東宮。
繡心皺眉:“身邊人,如此含糊不清,竟也成為議定一則。”
榆次道:“站在阿合的角度,議定不清便可多帶人。”
“可站在狗王君的角度,也可少帶人啊!”繡心道。
“阿合知趙慶義沒那麼容易放手,但她又想盡可能地護好每一個人,她大約是想各憑本事。”榆次沉思一會兒,他下了結論,“這一路恐不太平,雲心方才說她是逃出來的,那麼她也屬於這模稜兩可的一部分,所以,雲心必須儘快走,等趙慶義反應過來就來不及了。”
繡心沉吟一會兒也道:“我會全程護送雲心和段夫人直到江湖,也請將軍替我保護好竺錦。”
“你放心吧。”榆次承諾道。
趙慶義發覺雲心不見時,冷笑了一下,他看著古合清涼颼颼道:“原來你刻意模糊與我的議定是為了她呀!這樣的買賣,我虧大發了。”
“你需要替你去龍潭虎穴求兵,換四皇子,這是傷及我性命的大事,我帶多帶個人走還不行了?何況那本來就是我的人。王君現在受制於我,可不得聽我的。”古合清說話輕飄飄的,面上帶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