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

木偶

兩人到了公司樓下，沈青山牽著陳岱走了進去。

前臺小依看到兩人熱情地打招呼：“沈總早，阿岱哥早”

沈青山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懷裡的人說道：“阿岱，人家跟你打招呼呢。”陳岱緩緩轉過頭，眼睛卻不知道看著哪裡。

小依捂住了嘴巴，似乎是不敢置信，為什麼陳岱的臉色如此憔悴，眼睛裡一點生氣都沒有，像個木偶，只剩空殼。

沈青山對著小依做出了個噓的手勢，然後進了電梯。一路上遇到的員工都和小依差不多，大多數都是很震驚。

到了辦公室，沈青山把陳岱放在懷裡抱著，然後小聰進來日常彙報，就看到了自家沈總似乎正在抱著一個木偶，木偶好像是阿岱哥。小聰膽戰心驚地彙報著，彙報完一溜煙跑了。

辦公室陷入死靜，突然陳岱小聲說道：“我可以去上廁所嗎？”聲音很小，帶著試探，帶著乞求。

“去吧”

陳岱剛起身走到門口就被叫住了，“怎麼才一晚上就忘了我說的話？不許離我超過兩米。”

陳岱又往回退了幾步，然後小心翼翼問道：“那你可以陪我去嗎？”

“不可以”，沈青山很幹脆

“你剛剛還.....”，陳岱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自己憋著”，沈青山說道。

陳岱就這麼站著，似乎是快憋不住了，雙腿已經有點打顫了。

沈青山說道：“你應該怎麼做？”

陳岱馬上跪下：“我聽話我聽話”，很是恭敬和乖巧。

“你還有一次機會”

“我不知道.....”，陳岱沉默了。

“自己想”沈青山盯著陳岱，最後還是忍不住了：“親我”。

然後陳岱湊了過去親了他一下，沈青山滿意了：“去吧，給你十分鐘。”

陳岱跑了出去，一路上低著頭誰也不看，上完廁所了就呆在裡面一動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想起他好像忘記了時間，他只有十分鐘，於是他趕緊跑回辦公室。回到辦公室就看到了沈青山憤怒的臉，一份檔案被扔了過來：“這麼不想跟我呆在一起嗯？上個廁所要二十多分鐘？你讓我很不滿意，以後你的活動時間每次只有五分鐘。”

陳岱呆呆地回到他身邊，一直站著。

“過來”，沈青山說完把陳岱抱進了懷裡，陳岱突然覺得很累，不知道怎麼的，他控制不住眼皮了，好睏啊，睡一下吧，然後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臥室的床上了。沈青山端了一碗粥進來了，然後坐在床邊一口一口吹著，很是溫柔。

“來喝粥寶寶”，沈青山把勺子伸到陳岱嘴邊，但陳岱不想張嘴。

“喝了我就告訴你洪正民的情況”，說完陳岱驚訝地看著他。陳岱這幾天一直擔心的就是洪正民，他不該因為自己受這些無妄之災的。陳岱還是張開了嘴，一口一口吃著。

“放心，他還好好活著”，沈青山平靜地敘述著，“只是用不了手而已”

陳岱突然發現嘴裡的粥咽不下去了，他死死盯著沈青山：“什麼意思”

沈青山沒有說話，也停下了餵食，靜靜地看著陳岱，眼裡略有失望。陳岱一把搶過碗，三下五除二全部吃完了，然後問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砍掉幾根手指而已”，沈青山微笑著。

陳岱腦子一陣晴天霹靂，設計師被砍掉手指意味著什麼？為什麼他還笑得出來啊？陳岱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狠狠甩了沈青山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似乎響徹在整個房子裡。

陳岱懵了，沈青山也懵了。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這也是他第一次打人。沈青山一把甩開陳岱，死死盯著他：“陳岱你真是不知死活。”沈青山似乎要被氣笑了，他把陳岱重新綁到床上，不過沒有塞口塞。輕輕轉動著戒指，然後摔門而出。

撕心裂肺響徹在整個別墅裡，似乎要傳遍整座山。不過很快就死靜了下去，陳岱眼皮耷拉著，呼吸微弱，他已經沒有力氣喊了，他感覺自己要死了，感覺閉上眼睛就可以解脫了，可是疼痛始終拉扯著他，不讓他墜落。

疼痛只持續了三四個小時，就停下了，似乎沈青山知道自己身體的承受極限，陳岱沉沉睡去。

沈青山已經12天沒有回來了，但每天都有人進來給自己餵食，只是沒人幫自己揭開。陳岱開始後悔，他早該在沈青山把管家傭人全部遣散前意識到的，他好像真的瘋了，瘋到失去了趨利避害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