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時空如同凝滯一般,沒有絲毫生氣,十天,足以給了他們太多太多,風子陽第一次為了自己的木納而苦惱。
愁悶的雲積壓在空中,如同要落下來一般,北冥芝已經顧不得什麼三從四德,什麼禮儀廉恥,這麼幾年只有風子陽帶給了她截然不同的感覺,她現在已經深信不疑,風子陽是她等待的人,風子陽的表現已經證明了風子陽對於北冥芝的情義。
呆滯的風子陽漸漸有了反應,彷彿冰凍的心臟漸漸跳動起來,一切如夢似幻般,風子陽懷疑自己在做夢,
“姑娘,鬆開手吧,這樣有失體面,我們也就如北冥大人說得一般吧,”
字字誅心,風子陽說得每一個字都特別沉重,每一個字是斷開的,每說一個字彷彿他就要喘上一口氣。
“子陽,不,不是這樣的,”
北冥芝知道風子陽是不會掩藏自己的感情的,風子陽沉重的語調更讓她心如刀絞。
“兒女情長何物?桃花一面緣起處,花開花落,心有靈犀意纏綿。
怎奈春銷玉隕,不遠千里會封龍,情為何物?有緣無分斷垣隔。”
風子陽情至深處,有感而發,掙開北冥芝的懷抱,頭也不迴向前走去,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風子陽每走一步便是一縷淚絲劃過。
他才剛剛理解了愛的意思,他才剛剛知道他愛的人是誰,天彷彿就喜歡和他開玩笑,這樣的折磨竟然也會架到他的頭上。
北冥芝無力地坐倒在地上,眼中早已是汪洋一片,右手撐著地,左手止住眼淚,她心裡僅剩的一絲溫暖,一個支柱便是風子陽真的愛著自己,她無力地坐在那裡。
北冥震在書房門口看著這一幕,顯然他知道了,女兒的幸福或許就這樣活生生被自己拆散了,或者說被這亂世不堪入目的格局給拆散了。
風子陽算是平民,但卻也是一個地位核心的人物,拋開他們身後的一切,無疑他們便是一對。
北冥震怎麼能不心疼北冥芝,連忙上前去,扶起北冥芝,他此刻一言不發,因為他知道,他說的一切皆是補刀。
北冥芝依靠著自己的父親,她知道這件事怪不得北冥震,要怪只能怪這一切是如此的巧合吧,他們巧合的相遇,巧合的處於兩大勢力的範圍,巧合的又成為能有影響的一點,換一種說法,這叫孽緣。
風子陽出了門後一路狂奔,他瘋狂地不加節制地使用自己的內力以及真氣,百姓們看到這個殺氣騰騰的人連忙避開。
封龍山上,風子陽也不知道是哪裡,他只能去往封龍山了,他拔出劍,狂亂地揮舞這兒,沒有絲毫功法,他此刻的所有招式全是身體自然的發揮。
狂亂的劍氣散佈四周,劍刃破風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面,樹木毀壞地薄鳴更是不絕於耳。
‘青蓮氣’會隨人的心境而變,如同太白一般灑脫時那自是形成青蓮般的真氣,而現在風子陽的‘青蓮氣’早已成了紅蓮。
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他只能繼續,他的真氣在不斷地消耗著,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啊哈哈哈哈哈,”他狂妄地笑著,彷彿沒有心一般。
“芝兒,這都是為父的錯,為父不該讓你去封龍山莊,那裡接待天下之人,很容易遇到那些不該遇見之人,是爹不好。”
北冥震現在極度後悔當時要北冥芝去封龍山莊,他當時也只是試一試的態度,畢竟北冥芝拒絕了太多人了,誰曾想過偏偏就是風子陽。
“父親別說了,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北冥芝蹣跚地走到房間裡,她隨身攜帶著風子陽的畫,她做不出放下父親或者放下風子陽的決定,無力支配著她的內心。
春光無限,春意盎然,溫暖的陽光再也照不進這兩人的心,
“春風為何不綠江南岸?”
北冥芝反覆地小聲自語這一句。
第二天,封龍山莊的僕人出門瘦撿柴火,一路上被眼前的一切驚訝到了,四周一片狼藉,樹木倒塌,地面坑坑窪窪,彷彿被一群野獸襲擊了一般。
“怎麼回事!”
“不知道,走,繼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