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
鳴叫聲響徹天地,其間包含著重獲自由的喜悅,更有被困數載的憤怒,冰巫澤之內所有的神靈都能聽見。
“是碧落城堡的方向,那裡發生了什麼?”
火山山巔,一頭紅髮的燭龍少年仰頭吞下一顆糖豆,面朝碧落城堡的方向自言自語道:“放出來了嗎?這小子真是說到做到啊,那巫大人也該醒過來了吧?”
“秦忘,滾出來跪下,將神源雙手奉上,蒼哥也許能饒你不死!”
碧落城堡院門之前,田七一馬當先的叫囂道,墮獵組的五人聽見了貫穿天地的鳴叫之聲,明白是神源已被解封出世,率先趕到了此處。
“我呸!就你個走狗似的東西,也配叫小忘出來,真是馬不知臉長,牛不知角彎,沒臉沒皮不害臊!羞死你叔了!”被捆綁至此的王大叔大罵道。
被凡人如此辱罵,田七當即大怒,一腳將王大叔踹到在地:“老東西!要不是你還有點用,老子一個法術下來把你變成豆瓣兒醬!”
說罷猶自不解氣,抬腳又猛踹了幾腳:“螻蟻一樣的凡人,也敢辱罵高貴的神靈!”
王大叔本來就年老體衰,哪裡禁得住這樣的踹法,痛得拱起背脊,縮成一團,口中呼哧直喘。
“老東西,喘什麼喘?!你可別就這樣死了,好戲還在後頭呢!”
幾人等了半晌,碧落城堡之中動靜全無,田七驚疑道:“耶?!蒼哥,秦忘那廝不出來,這可咋整?”
陳月柔嬌笑道:“真沒想到,秦忘是這樣的無膽鼠倍,想必知道蒼哥在門口,不敢出來了吧?”
秦蒼氣定神閒道:“沒關係,他不出來,我有的是法子。”
“先打斷這個老東西一條腿,他即是如此嘴烈,不如將他的腿一條一條打斷,再扔進雪地裡,看看他是怎麼生存的,不挺有意思?”
“妙啊,蒼哥!”田七眼前一亮,手持一根法杖對著王大叔的兩條腿比劃道:“老東西,先斷左腿還是右腿,田某樂善好施,讓你自己來選!”
剛才疼痛中緩過勁來的王大叔頭上青筋畢露,細汗已凝結為冰渣,顫聲道:“老天不開眼啊,你們這樣的人,也能被稱為神靈,怪不得會被逼得走投無路,躲進這巫澤之中!”
此言一出,在場五人勃然變色,王大叔所說正是神靈最為隱晦的痛楚,田七法杖一揚,做木棍一般猛力劈下:“老東西,你是活膩歪了是不?!”
“嘭!”地一聲,伴隨著骨頭斷裂聲與王大叔的慘呼聲,王大叔的左腿已被齊膝打斷,痛得他在雪地上不住地翻滾掙扎。
“蒼哥,你看這老頭翻滾的樣,像不像一條蟲子?啊哈哈哈哈……”田七問道,餘者盡皆大笑。
畫室之中,像是沉睡亙古之後,秦忘悠悠醒轉,他的指頭微動,眼皮輕顫,而後睜開了眼,陽光映入眼簾。
秦忘坐起身,只見畫室一片狼藉,布穀鳥的屍體倒在地上,但它的神魂與玉勾都不見蹤影,發生了什麼?
秦忘抬手看了看,掌心已沒有了白狐印記。他將心神探入識海,識海之中也不見它們身影,它們去了哪兒?
往昔浪潮澎湃的識海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汪小小的湖泊,湖泊清澈見底,漣漪輕泛,充滿了靈性。
這都是他的精神力,似已變得與神靈識海中的湖泊一般大小,但是隱約間又不太相同,似乎比起從前的精神力更為凝實,當中蘊藏的精神力比起之前潮汐之海中的精神力強了十倍不止。
秦忘心神一動,將精神力抽出一縷,探出體外,化成一柄不可見的飛劍,向著一塊紫檀木削去。
無聲無息,紫檀木斷為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