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劉大寶正準備讓皮萬吉做午飯,劉玉珂卻跑了過來,說是大哥讓她來叫劉大寶過去吃午飯。
農村辦白事兒,少不了半個村子的人都來幫忙,主家當然要管飯。
管飯也不用那麼講究,無非是一些大柴鍋做的連湯菜罷了。
劉大寶有心不去,畢竟哪兒的飯菜也比不過自己家的小白菜啊。
可問題是人家既然讓人來請了,去不去那是個面子。再說兩家本來關係不太好,要是不去那就更沒得緩和了。
劉大寶倒是無所謂這點關係,但終究二叔也算是因為自己才死的,老爸再說和自己無關,但他也終究心裡放不下,於是就跟著劉玉珂過去了。
吃了一碗菜湯,一個饅頭,劉大寶尋思著等會兒回家再吃點呢,卻又被大哥安排著和二哥一塊兒去採辦明天出殯要用的東西。
劉老大前不久才去世,對於辦白十二的流程倒是清楚,跟著忙活了一下午,直等到晚上又吃了晚飯還不能走。
吃罷晚飯,院子裡又擺上桌椅,弄了幾個冷盤,又開了兩瓶白酒。村裡幾個管事兒的老人,外帶二叔家的幾個幫忙的親屬,喝上兩杯,順便商量著明天出殯的細節流程。
東拉西扯了半天,才總算把事情安排完。
劉大寶正準備告辭回去,卻不想旁邊坐著的二嬸卻開了口。
“大寶啊,你二叔這突然就沒了,你大哥大姐他們也都分家另過了,以後就我這一個老婆子了,你那個欠條我啥時候才能還上啊……”二嬸說著就開始哭。
劉大寶心裡頓時就是一陣噁心,這話是現在應該提的嗎?
別說當初自己讓他們打欠條的時候,就沒想著真讓他們還錢,無非是拿捏著欠條讓他們沒法兒再鬧罷了。就算是真拿欠條當事兒,以自己如今的身價,還在乎那區區幾萬塊錢嗎?
一時間一院子人都望著劉大寶,大哥也假惺惺的說著讓二嬸別哭了,那賬算他的。
劉大寶無奈也只能開口道:“二嬸,你先別哭,聽我說兩句。”
二嬸這才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淚水,安靜了下來。
“當初讓你們打欠條,目的就是不想讓你們再因為老宅子的事情跟我鬧騰,我本來就沒想著能把那錢再要回來。”劉大寶說道,“現在二叔也沒了,那錢我就更不想了。二叔那張欠條,明天我就拿到墳上,當著你們的面燒了。”
“好,好,還是大寶孝順啊……”二嬸差點就破涕而笑。
“大寶……”旁邊卻是三嬸弱弱的叫了一聲。
劉大寶瞥了她一眼,再看看坐在後邊角落的劉玉珂,然後說道:“你家那張我也給你們,不過有一點我得說清,那就是你們再不能拿小珂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