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山縣,位於遠河上游,又因附近的雷公山聞名。
雷山縣人口十萬,縣裡的人幾乎都是依附餘家為生,普通人給餘家提供糧食和吃穿用度。
年輕子弟若是稍有天賦,就拜入餘家的的武館,成為餘家的子弟。
此處雖然是有縣衙,但縣令也是餘家的人,可以說整個縣城就是餘家的。
城中的富庶人家,幾乎都是餘家子弟。若是有能力不錯的年輕人,便娶餘家的女子,加入餘家,使得餘家一直繁榮下去。
很多人都以為餘家會一直存在下去,而餘家的人更是這麼想。
在雷山上種植了百畝靈田,除此之外是一片龐大的塢堡,餘家的核心就是這片塢堡。
清晨,幾個下人正將夜壺裡的贓物倒進一個大桶裡,每個人都輕手輕腳,生怕弄出什麼聲音來。
最近老夫人的兒子死了一個,心情不好,已經打死了十幾個下人了。
餘家的人都是仙家,打死下人連由頭都不用找,說打死就打死了,人直接拖到後山埋了。
而就在此時,一個人從遠處飛來,正是顧長青。
如今達到築基,他的身體每個細胞都發生變化,血氣龐大無比,速度也是極快,花了兩天從蓮花嶺一路趕到這裡。
臨近到了餘家堡之前,他才運轉乘風御氣法,飛到空中。
然後二話不說,手中飛出一條血河,直接撲了下去。
血河撲下的一瞬間,就化成無數血絲,形成一張大網將餘家堡覆蓋在內,同時鑽入每個活物體內。
顧長青懶得分辨誰是修士,誰不是。
這些人的榮華富貴,都是靠著餘家那幾個修士。
既然因此享了這麼多年的福,也得接受他們帶來的苦才是。
若是哪天自己被人打死了,李又靈的下場恐怕比死還要慘。
餘家之中頓時慘叫聲連綿不絕,很多人甚至在睡夢中就化作一灘血水。
一個煉氣九層的修士從房子裡竄出,此人鬚髮皆白,雙目怒睜:“什麼人?”
“追我追了那麼久,你們問我是什麼人?”顧長青嗤笑一聲,分出一部分血絲形成血河,直接向他捲去。
“築基?”看到顧長青站在空中,那修士雙眼瞪圓,連忙祭出一個鐘在頭頂,將自身牢牢護住,高聲道:
“前輩,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嘖嘖,之前你們可沒說是誤會!”顧長青嗤笑一聲,早他媽想什麼了?
顧長青連玄黃戍土珠都沒祭出,血河往上一撲,不過數息,那法器上靈光便被消磨乾淨。
那修士一臉驚駭大呼,然而被直接被血河捲進去,片刻之間就化成血水融入血河之中。
之前顧長青想打死煉氣九層的修士還要費一點手腳,如今只用血獄,舉手抬足之間就能打死。
此時餘家堡中的人都被驚醒,然而根本逃不出去,便被血絲纏上,不需要鑽入體內,只要往身上一纏,便將面板腐蝕掉,直接鑽進去,沿著血液將內臟都融化乾淨。
若是被一道血河撲上,整個人轉瞬便融入血河中。
整個餘家堡此時如同煉獄一般,這時候雷山上才傳來一聲充滿怒意的大喝:“不知道我餘家怎麼得罪了道友?我餘家就是死,你也讓我死個明白!”
只見一人從山間飛出,正是餘家的老祖,也是餘家唯一一個築基修士,此時雙目欲裂,鬚髮怒張。
築基修士若是壽命沒到大限,哪怕鬚髮皆白,面板也光潔如嬰兒一般,然而此人臉上卻是滿是黃斑和褶皺,身上傳出腐朽的味道。
顯然距離大限已經不遠。
顧長青哈哈一笑,還好自己來得早,不然這老傢伙說不定哪天就老死了。
“王家、劉家、洪家又怎麼得罪伱們餘家了?你們餘家作惡多端,早該天譴,今天老天就是讓我來收了你們。”
顧長青聲音如同滾雷一般,便連十幾裡外的雷山城都能聽到。
這幾家還是顧長青從餘玄正的記憶裡得知的,是幾個衰落的小家族,正是被餘家滅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