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清平侯府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還在白府的顏嘉已經吃飽喝足,專心致志的去搗鼓那些江南來的花卉去了。
看著院子當中花盆裡長出來的那些嫩芽,顏嘉捧著一小碟糕點,吃的眉開眼笑。
可就在這時,春雉突然像是後面有鬼追一樣,從外的慌里慌張的跑了進來。
她一瞧見顏嘉,忙說道。
“小姐,方才我出去採辦肥料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自稱是你家鄉的一個老伯和人閒聊天,他說自你走了之後,陳家隔三差五就會受到官府的打壓,前些日子,更是有人把陳家男丁的胳膊給打斷了,我聽他說的不像是假的,就回來了!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呀?”
“先去看看。”說著,顏嘉面色一沉,抬腳便要往外走。
陳氏夫妻帶她極好,平日裡有什麼吃的,穿的也都是緊著她來,就算是親孃,也不過如此了。
如今她在這京城當中過著那些莊裡人都稱羨的日子,陳家卻受了她的牽連。
顏嘉又怎能坐視不理?
主僕二人來到了之前春雉買花肥的那個小巷,劉大伯就帶著一頂草帽,被這夏京當中的幾個地皮無賴圍著,那模樣瞧上去多有幾分狼藉。
其中一個無賴叫囂道:“老東西!知道這是什麼地兒嗎?你既然在這買了東西,就得交了租子!不然哥幾個就打你一頓,還得把你這些東西都給你砸了!”
劉大伯下意識的伸手擋著頭,哭喪著的一張臉上滿是無奈。
“幾位大爺,小老兒我今兒剛來,這租子的錢還沒掙夠呢,還請幾位大爺高抬貴手,寬限幾個時辰,等我把這些東西賣了,自然就有錢交租子,還請……還請……啊!”
那猥瑣的無賴一聽這話,抬手一巴掌拍在了劉大伯的腦袋上,緊接著笑罵道。
“寬限你幾個時辰?你當哥幾個是傻子,好糊弄不成?到時候你跑了,哥幾個哪要錢去?個老東西!麻利兒給錢別不知好歹!”
顏嘉看著這一幕,那雙杏眸當中殺機凜然。
她伸手撈起旁邊巷子裡支著的竹竿,抬手就鑿在了其中兩人的後背上。
那一首竹竿可謂是揮的虎虎生風,那三五個癟三硬是沒一個能靠到她身前的。
莊子裡有些放羊的,顏嘉平日裡忙完了,手中的活兒,就拿著一根竹竿過去跟那些羊倌閒聊天。
幾年混下來,有用的東西沒學到多少。
用著竹杆趕羊的手段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春雉這個時候更是扯著脖子吆喝著。
“來人呀!救命啊!打人啦!強搶民女啦!”
這巷子裡原本都是些莊子裡過來賣一些小玩意兒的窮苦人。
劉大伯所在的地方靠著角落,進了巷子得走好一會兒才能瞧見人。
春雉這麼一吆喝,周圍的小販各個鬥雞似的衝了過來。
那幾個地痞無賴,先是被顏嘉打了,隨後看著這幫架勢沖天的小販,也都意識到了事情不妙,掉頭便溜。
可他們剛鑽出巷子,就迎面撞見了巡街的官兵。
當場就給抓走了。
顏嘉這邊扔下了手裡的竹竿,將被嚇得坐在地上的劉大伯扶了起來。
她小聲問道:“劉大伯,你說我家裡怎麼了?”
劉大伯這麼乍一看還沒認出顏嘉,只顧著彎腰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