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公子的話沒有說完,就卡在了嗓子眼裡。
他呆愣的眨了眨眼睛,站在門口的那人面色冷凝,一雙劍眉微皺,只不過讓他詫異的倒不是來人相貌如何,而是此人的穿著。
一身玄色滾金長袍,雖是常服,並無朝服般貴氣逼人,但是這上面繡著的四爪金龍栩栩如生,彷彿要從衣服上掙脫而出一般,赤金腰帶系在此人身上,更顯得此人身姿挺拔如松,氣勢凌人。
半躺在奴僕身上的少年公子喉嚨滾動了一下,嚥了咽口水。
一旁的白聘婷見到此人面色微微一變,又看了一眼不爭氣的少年公子,猶豫了一下,躬身行禮道:“臣女參見攝政王爺。”
攝政王卻是看也沒看白聘婷一眼,徑直向被眾人包圍著的顏嘉走了過去。
顏嘉看到景時逸的時候,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一聲王爺,早就讓屋子中的眾人都停下了動作。
隨著景時逸走了進來,他身後的人也跟了進來。
一男一女都是容色攝人,氣勢非凡之人。
白聘婷看到那女子的時候眼睛卻是一亮,“殿下。”
這女子正是長公主景時顏,而那男子則是安平王景丞禮。
景時顏手裡拿著一個團扇,半遮著臉頰,只露出一雙被脂粉精緻描摹過的雙眼,目光在看到白聘婷的時候微微一皺,隨即又恢復如常,似漫不經心般的道
“不過是一群小孩子在玩鬧罷了,又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再去喝兩杯梨花白,順便賞花觀景來的有趣。”
長公主一句話竟然是將這次事情定性為了小孩子玩鬧。
魏若水等人自然聽出來了長公主不願意鬧大的意思,目光對視間眉頭都皺了起來。
顏嘉也隨著眾人跪地行禮,景時逸此時距離她不過三步遠,到底是顧忌在場眾人,他忍住了上前的步伐,只不過目光在注視到她手裡的碎瓷片的時候,還是沉了眸子。
景時逸冷聲道,“都起來吧。”
魏若水卻沒有起來,不,不止是魏若水,便是在場的眾位閨秀都是沒有起來。
寇安安更是膝行幾步,跪倒在景時逸面前,悲慟道:“請王爺給臣女做主,臣女今日平白無故受白聘婷和那人侮辱,若是不能夠討個公道,實在是無顏再活在這個世上。”
“請王爺做主。”眾閨秀紛紛跪倒在地,齊齊出聲。
景時顏見此場景,瞪了一眼白聘婷,白聘婷轉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位千金,目光中不見慌張,反而冷色十足。
景時顏放下團扇,環顧一週道:“行了,還當是什麼大事呢,不過是小孩子拌嘴,哪裡就扯得上生啊死啊的,依本殿看,這件事到此為止最好不過。”
寇安安咬了咬牙,驀然抬起頭,一臉的不甘心,似乎沒有想到事已至此長公主竟然還想要包庇白聘婷。
這個動作堪稱無禮,只不過寇安安卻顧不得這許多了,她倉惶一笑,“殿下既如此說,那便是不肯主持公道了?”
她閉了閉眼睛,出乎所有人意料竟是朝著牆壁撞了過去。
離她最近的顏嘉是最快反應過來的,但是寇安安的動作實在是太快,她即便是反應過來了卻仍舊沒有攔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