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這兩個顏色也是天子朝服上的顏色。
顏嘉眸光微變，看向太皇太后，叩下頭，道：“臣女不敢接受。”
太皇太后掀了掀眼皮，淡淡一笑，“哀家說你擔得起，你就擔得起。”
顏嘉咬了咬下唇，沉聲道：“請太皇太后收回成命！”
“你不願意？”太皇太后用那雙幽深如井的眸子看著顏嘉。
她在嬤嬤的攙扶下站起身，緩緩走到為首的宮女身旁，微瘦的手撫摸著這頂天下女子皆嚮往的金冠，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顏嘉抬頭看了過去，點了點頭，隨即立刻道：“太皇太后，臣女無意。”
無意兩個字堅定的讓太皇太后都是微微一楞，隨即她搖了搖頭，“孩子啊，你不知道著代表著什麼？”
“這不單單是一件衣服啊，這更是天下女子的頂點。”太皇太后蒼老的臉上浮現一抹回憶，她也曾穿著皇后的金冠華服一步步走上權利的頂峰。
“這件衣服帶給你的絕不止是你眼前看到的，心裡想到的。”太皇太后極輕的笑了一下，“母儀天下這四個字可不是說說而已。”
顏嘉仍舊搖頭，道：“臣女……無意！”
接連被拒，這是太皇太后沒有想到的，她眯了眯眼睛，看向了顏嘉，“成為皇后不好嗎？”
這是她走過的路，她相信顏嘉也可以走過來。
顏嘉抬起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成為天下女子表率，這很好……”頓了頓，她又道：“可是，這不是臣女想要的。”
“連皇后之位都看不上，你想要的又是什麼？”
顏嘉毫不猶豫，“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太皇太后笑了，是那種彷彿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一樣的笑，她道：“果然還是太小啊，這話我也曾聽一個姑娘說過。”
她眸光落在虛空之中，彷彿聽到了那女子的聲音和顏嘉的聲音重合了起來，都是那麼朝氣蓬勃，同樣的堅定不移，可是後來呢？
“可是後來……那女子成為了當今太后！”
顏嘉瞬間瞭然，太皇太后說的竟然是太后白薇。
當初，她曾經也為了心上人拒絕成為皇后嗎？
她的心上人赫然便是如今的攝政王景時逸。
可是後來她又為何同意了？
顏嘉在這一刻不由自主的揣測著白薇當時的心境，會和自己如今一樣嗎？
這一刻，顏嘉發現自己竟然動搖了。
“你呢？你覺得你會不會成為第二個白薇？”
太皇太后不虧是歷經四朝的女人，眼眉一掃，似乎就看出了她的弱點。
可是隨即，顏嘉堅定了內心，她道：“不會，我和太后不同，她的選擇絕對不會干預我的決定，還請太皇太后恕罪。”
太皇太后冷靜的眸子終於染上了一些困惑的色彩。
真的有人能夠面對唾手可得的權勢毫不動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