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去清洗身子,柳時兮靠在柱子上,聽見解慍他們下樓的聲音。
解蕊還在抱怨,說她的壞話,讓解慍不要給她禁足。可是解啟不依,卻把禁足的三月改成了一月,最後改成一個星期。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怎麼可能不疼。”
柳時兮嘟囔著,嘴巴的弧度像下彎去。
他一點反應也沒有,不能因為她無事就不心疼她啊。
她太討厭要在人前和他保持距離的樣子了。
一點也不喜歡。
京都寒冷,手入那涼水,涼的青玉發顫。
兩隻手揉捏著繡帕,打溼捏幹,擦拭著身體。
青玉的心,與這繡帕一樣,入水前溫熱,入水後,冰冰涼涼。
也涼的她,認清現實。
他是六皇子,將來封王封爵,她與他,是天與地的距離,無法超越。
青玉扣上釦子,推門而出。
時兮聽見聲音,回頭去看,她所表現出來的情緒,讓時兮眉頭一皺。
她有些看不懂,但是她好像,釋然了一些。
“青玉姐姐,你好漂亮哦。”
柳瑜承看呆了,這衣裳是醉仙閣舞女的衣服,略微的有些小性感,以前青玉姐姐穿的特別老實,突然換了風格,嗚嗚,真的好好看。
青玉微微一笑,輕輕地拍了拍柳瑜承的腦袋:“說什麼呢。”
“我也覺得好看。”柳時兮過去攬住青玉的手臂:“走啊,我們去後巷。”
後巷裡難得的圍滿了人,三人下了臺階,前面的路被堵死。
“好慘啊,得罪誰了?”
“他們家那丫頭跟六皇子好像走的挺近的,誰敢砸他們家店啊。”
“六皇子鶯鶯燕燕那麼多,哪會在留在同一朵花上。”
“還花呢?癩蛤蟆想此天鵝肉,草民也想嫁的皇家,痴人說夢。”
“玩玩還是可以的,他們家姑娘,長的真不錯,不然也不會被工部尚書的兒子看上。”
“噓,別說那人,我害怕。不過能勾的這兩位看上,手段高明。”
這些話不斷的傳入青玉的耳朵裡,青玉的心臟一陣陣刺痛,她拉住時兮的手,不讓她為自己出頭。
他們說的沒錯啊,憑她也想嫁給解啟,痴人說夢。
“倆夫妻也怪可憐的,歲數這麼大了,還被人打。”
青玉再聽到這句話後,猛然清醒,甩掉時兮的手,撥開人群進去。
“阿爹,阿孃。”
“青玉,你回來了。阿孃和你阿爹沒事,你放心。”
青玉阿孃從一片碎片裡撿筷子,手上紮了兩道瓷器碎片,沒流血,刺的很深。
青玉阿爹的身子本身佝僂,把桌子凳子扶起來,站起來的時候,腰更是直不起來。
“真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