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兮突然喊出她的名字,帶著細微的哭腔,聽上去頗為可憐。
程硯秋只覺得嗓子口被人拿捏了一下,不自覺的怒斥:“閉嘴,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與我說話。”
柳時兮一臉愁容,彎眉微皺,目含秋水,手攥著袖子,咬著嘴唇把眼淚逼回去。
“也是,三年未見,天差地別,你即將是太子妃,而我只是落魄郡主,你小嫌棄我,也是正常的。”
“你都在胡謅什麼?”程硯秋擰眉,咬著牙齒吐出這幾個字。
她何止是嫌棄她,簡直是想殺了她。
皇后贈她雕花玉鐲,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在別人眼裡,她與柳時兮是無話不說的好姐妹。
當她知道皇后要為她和太子指婚的時候她是得意的,是驕傲的。
可她卻因為這層關係,被別人指指點點,就好像在說是她使手段,得到了本該屬於好姐妹的地位。
“是時兮說錯了話,硯秋姐姐不要生氣。”柳時兮微微抽泣,在眼眶中打轉的淚不爭氣的流下來,半掩著臉,低著腦袋,足足一種被人欺負的模樣。
“你別裝了,我什麼都沒做。”應採擷的眉頭皺的更深,對柳時兮厭惡的情緒就差沒寫在臉上。
柳時兮又抽泣兩聲,“是時兮的錯,太子殿下千萬別怪罪硯秋姐姐。”
程硯秋的腦袋在聽到她說出的“殿下”兩個字之後直接懵了,僵硬的轉身。
解慍負著手,正穿過迴廊,朝他們這邊走來。
他氣宇軒昂,一身白衣掩蓋了身上只帶的肅然之意,那眉那眼那臉,怎麼看都是人間極品,只是眉宇間任然有著自帶的疏離感。
“殿下。”柳時兮上前一步,越過程硯秋,先道:“都是時兮的錯,殿下千萬別怪罪硯秋姐姐無禮。既然硯秋姐姐也找殿下,那我還是在外面侯著吧。”
解慍的眸中毫無其他情緒閃露,但是餘千影坐不住了,真想告訴自家主子別被騙了。
現在這位哭滴滴的人剛才還把程硯秋懟的啞口無言。
這下見到了殿下,直接賣慘博同情,高手啊。
而且那個“無禮”兩個字也是妙啊,京都都在傳程小姐可能要成為太子妃,但現在畢竟不是啊,在郡主面前,還是低人一等。
“郡主找孤何事?”解慍自動過濾因他而起的爭執,無視程硯秋存在,停到時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