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沉,陳建軍疲憊的從醫院裡走出來,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依稀斑駁的星星,無奈的嘆了口氣。
哎,終於出來了,自己一個男人,竟然被一個小女人用寫字的方式深刻的批評了一頓,還真一場無妄之災啊。
按理說,應該被罵的人是韓凌宇,自己不過是來這裡調查,不過是為了工作。
可艾雨沐卻將怒火發洩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僅僅用老師的口吻訓斥了他一番,還讓他要回家好好反省,深刻檢討以後要如何這伸張正義。
這說話的方式,還有那張嚴肅的小臉,就算是已經從醫院中走出來,卻還是歷歷在目,真是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這一刻,他也總算是明白,什麼叫做一物降一物了。
韓凌宇那樣厲害的人物,卻被一個弱女子拿捏住,還真不是沒有原因。
“哎,真是拿人手軟啊。 就算是知道錯了,自己也要包庇,我真是變了。”陳建軍苦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從口袋中拿出車鑰匙,一邊向車前走去,一邊自言自語。
其實程冷言被華磊算計帶走這件事,他自然明白自己不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現在警局上下的經濟支援,全都是靠韓凌宇,就算明知這事不可取,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擋下來。
要不然,他們上下那一百多在外地出差調查的警員,可就沒有出差的經費了。
嘀嘀兩聲,車門開啟,他上了車。
將沉重的腳壓在油門上,車 便發出嗡嗡的轟鳴聲,從醫院中開出。
陳建軍回想到艾雨沐寫下那些教育口吻的話,便再次嘆息,越想越是可笑。
他單手按住方向盤,拿出電話,撥通了華磊的號碼。
那邊確是一直處在忙音佔線的狀態,看來似乎很繁忙的樣子。
想來,沒了主心骨在,韓式集團那邊的工作量,也會突然間增加不少吧。
他也算是比較善解人意,並沒有繼續回撥,而是發了一條簡訊。
——看到,立刻回覆我。
半個小時後,華磊抽出時間,給陳建軍打了過去。
電話剛一接通,便聽到他這邊先發出一聲吸溜麵條的聲音,繼而便嚴肅的說道:“艾雨沐生氣了,趕緊把程冷言放回去,要不然估計你也要遭受她的暴風雨洗禮。”
“恩?什麼意思?艾小姐為什麼會生氣呢?我今天什麼也沒有 做啊。”
“呵,你怎麼什麼都沒有做了?程冷言在醫院裡消失不見,何東東被人打暈在地,這種小伎倆就不要在我面前班門弄斧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呢?我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出門,程冷言怎麼可能會有事呢?還有何東東怎麼了?我給他一直在打電話,結果一直都是無人接聽。你那邊是什麼情況?”
陳建軍頓時一愣,手中的拉麵,也沒有味道,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你的人還沒有出門?難道說你還安排的人還沒有對程冷言動手嗎?”
“對啊,我今天都快要忙死了,韓總那邊給我說,程冷言從國外賣了促進骨骼生長癒合的藥物,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查詢國外航班資訊,剛剛才忙完,現在眼睛都是花的。”
陳建軍還是有些不相信,再一次確認問道:“你確定沒有對程冷言動手嗎?”
“那是肯定了, 韓總這次帶去韓國的人都是精英,留在國內的人都比較笨,要對程冷言出手,這種事肯定要由細心聰明的人來做。我光是選人就用了很長時間,剛剛才確定好和我一起行動的人都有誰。”
華磊皺眉,想了想,猛然意識到不對勁,連忙問道:“陳警官,不會程冷言已經出事了吧?”
“呼,看樣子是了。”
“不可能啊,我還沒有出動,這件事絕對和我無關。”
“是和你無關,可現在艾雨沐好像誤會了,而且程冷言昨晚被何東東以拆鋼釘為理由,給他臨時安排進行手術。結果幾天早上在醫院後院發現被人打暈,最主要的是,我查過昨晚的手術登記,根本就沒有這場手術。”
電話中傳來一聲咋舌的聲音,接著便是 一陣沉默。
陳建軍臉色陰沉,相信華磊沒有騙自己。
方淵在離開的時候,專門給他打過一次電話,就是讓他要暗中幫襯留意一下韓氏集團的人。
他還專門說這次帶走的都是精英,留守的手下沒有經驗,恐怕會做事不利索,因此讓他有事多擔待。
這些話,都和華磊的對上號,說明他今天是真的比較忙碌。
可若這樣的話,那程冷言的失蹤和他無關,這件事可就難辦了。
難道還有另一方人在背後使陰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