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雨沐撇了撇嘴，這次連頭都懶得抬起，始終低著頭。
不過在她準備簽下自己的名字在合同書上時，一道靈光閃過，終於想起來，樸氏集團就是樸正義的公司。
猛然間，她抽了一口涼氣。
若沒有記錯，樸氏集團和韓氏集團應該是達成了盟約，所有晶片方面的專案訂單，全都會和對方合作。
但這份合約卻是和雲天科技，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想到韓凌宇離開的原因，她意識到樸氏集團的內部，可能真的已經改變了佈局。
若沒有猜錯，這份訂單應該也是樸正義和韓凌宇不知情的。
那她要如何做呢？
是讓合作順利進行，還是要破壞呢？
一時間，小女人沒了主意，不知該如何是好，拿著簽字筆的手也開始猶豫停頓。
程冷言還在喋喋不休的自誇，說著自己有多麼厲害，還有以前的光輝歷史，包括是如何從一個小公司一步步到現在的雲天科技。
對他來說，這是最為榮耀的光輝歷史，只要說出來，就一定會讓女人為他心動，當做英雄來崇拜對待。
只可惜，這種事情，也是要因人而異。
若是真心相愛的兩個人，就算你是一個吃不起飯的乞丐，在心愛的人眼中，也是大英雄。
可若是居心叵測的人，你的光輝歷史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錢包有多少存款，口袋裡有多少把車鑰匙，才是他們的最愛。
所以，他在自戀炫耀的時候，艾雨沐則是在想著如何為韓凌宇爭取資源，或者說是如何將這個訂單交到韓氏集團的手上。
在兩人心思各異的情況下，遠在海面上航行的韓凌宇倒是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他知道一些關於程冷言的發家史，但那些都只是簡單虛化的報道而已。
這次親耳聽到他的口述，對他有了更深一步的瞭解，而且還從中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那就是雲天科技的前身叫做揚帆，這個名字還真是陌生。
他蹙眉沉思，對身邊的方淵問道：“你聽說過揚帆網路嗎？”
“揚帆網路？沒有聽過哎，韓總，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這個公司還是雲天科技的前生，我覺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在短短几年的時間裡，成為網路領域的龍頭，應該沒那麼簡單吧？”
“恩，這確實很奇怪。不過我聽說雲天科技是因為天啟網遊發家的。一般這種成名網遊，不都是應該介紹開發團隊麼？可至今為止，我也只聽到雲天科技的名字，卻從沒有聽到過關於天啟開發者的工程師是誰，或者創意來源之類的話題，這好像有些奇怪。”
作為天啟的資深玩家，也是依靠這個遊戲，找到真愛的韓凌宇，對遊戲的瞭解，反而是最有發言權的人。
雖然玩遊戲的初衷是打發時間，放鬆自己。
但他一向都是喜歡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因此先進行了深入瞭解，比如遊戲的內容，裝備的升級，副本的難度等等。
但現在細想下來，還真的就如方淵所說，沒有一條是關於開發者的訊息。
對於一個成功網遊來說，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面對昏沉的夜幕，遠處點點燈光也隨之越來越近。
璀璨的光芒，卻無法吸引他的注意力，相反表情凝重的陷入了沉思，而另一邊還在炫耀的程冷言，卻不得不中斷自己的發家史。
只見病房中，何東東正拿著病例檔案，招呼身後的幾名護工將程冷言抬到推床上。
“程先生，實在抱歉，因為我們醫護人員的疏忽，記錯了你拆除鋼釘的時間。現在只能晚上加班給你進行拆除手術，還請你諒解。”
“疏忽？你在開什麼玩笑？哪有人這麼晚做手術的，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對不起，程先生，我理解你很生氣，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對於那位疏忽的護士，我們醫院已經進行了開除處罰，還請你消氣。”
“消氣？這要如何消氣？我要投訴你們！”
何東東面露難色，無奈嘆氣，求助的看向艾雨沐，“程夫人，還請你勸勸程先生吧，要是鋼釘不拆除，錯過了時間，痛苦的只能是他自己。就算是他讓我們醫院關門，也換不來他的健康啊。”
“恩，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