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程冷言自己都嚇了一跳,後來從宴會開始,到現在的一切步驟,其實都是的李多海一人的謀劃,自己最多也就是在宴會上起到一個推波助瀾的作用。
這樣的人放在身邊,是幸運,也是不幸,讓他身為老闆,卻有種被打擊到的感覺,好像自己成為了一個傀儡。
而程冷言不敢輕易激怒李多海,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無意間發現這人的個人檔案在國家資料庫中,和真實的他是完全不一樣。
雖然資料庫中的照片,和李多海的樣子是一模一樣,上面的文化背景和工作經驗都可能作假虛報,畢竟地下會所這種地方,哪裡會有乾淨背景的人呢。
但程冷言發現一個甚為恐怖的地方,就是照片上的人,和自己面前的李多海瞳孔是完全不一樣的。
大家都會唱一首歌,黑眼睛黑頭髮黃面板,我們都是Z國人。
可並不代表,每個Z國人都是這樣。
所謂的黑眼睛,也僅僅是顏色較深而已,經過仔細的觀察,不難發現每個人的眼瞳都不一樣,有的人看似是黑色,可實際上卻是一種褐色。
還有的人頭髮顏色也會不一樣,雖然這些細微處,不會有人真的單拿出來做對比,可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一眼就能看出來。
程冷言看到的不一樣。
首先是兩人眼瞳不一樣。
照片上的人在左眼瞳中小小的黑點,這是自孃胎裡發育不對而長出的東西 ,就算成年也不可能消除。
而另一個,也是身上的標記,照片上的人在脖頸處有一顆明顯凸出的黑痣,但經過他多次和李多海談事獨處,發現這個人沒有。
他專門問過專業的點痣師,他們也證實,若是有人將凸出的黑痣點掉,不僅僅會留下一塊淺色的印子,面板還會出現不可修復的坑印。
可經過多日的觀察,這些特徵,面前的人都沒有。
而且仔細檢查,就會發現照片和本人的氣質也大相徑庭,如同是兩個人。
在思考了這麼久之後,程冷言基本可以確定,這人是喬裝換了身份的人。
起初,他以為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易容術,就像是武俠裡的那樣,戴一塊人 皮面具, 就可以變成另外一個人臉。
他也打聽過,在海外一些國家中,也確實有這種東西。
經過一同出差,一起泡溫泉這些理由,專門試探對方是不是戴了面具的假臉後,發現這人的臉是真的。
這一切似乎陷入了一種錯覺之中,他一度以為是自己想多了,直到那個冒牌的“艾雨沐”出現在眼前,他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面前這個人,真實年齡是多少,原名叫什麼,本來是什麼人,恐怕只有那個給他做手術的整容醫生知道了。
也是因為從那之後,他開始提防李多海,擔心其在自己身邊居心不良。
就像現在,這人還是無法猜透,猜不出他的想法,就連自己這個坐在車上的老闆,都不知他要將車開到什麼地方。
程冷言不想表現出自己的擔憂害怕,故作鎮定的冷聲問:“你這是要將車開到什麼地方?”
“程總,難道我剛剛沒有告訴你嗎?”
“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和我說要去什麼地方, 只告訴我那個女人瘋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實在抱歉,程總,是我疏忽了。我們現在要去接餘華文,估計若是再晚兩天,他就要在那個山洞裡餓死了。”
“恩?那些人已經從山裡撤出去了?”
“還沒有,不過我知道一條隱蔽的小路,可以直接進到餘華文躲避的山洞裡。”
李多海轉動方向盤,一如既往地淡定,海水那樣的成竹在胸,仿若一切都被他計算好,根本不用擔心。
可他越是如此鎮定,程冷言心裡就越發沒底兒,臉色陰沉如鍋底,將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移動,似乎是想要躲到距離他最遠的地方,可他後面只有靠背,還能躲到什麼地方去呢?
“李多海,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事?”
“程總,你這是在質疑我嘍?”
“我很好奇你為何會知道山裡有小路,而且據我所知,餘華文現在躲藏的地方,還是你一早就給他安頓好的路線,也只有你知道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