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華文心下顫抖，知道對方的心狠手辣，絕非善類，雖然沒有親眼看過他毀屍滅跡的行為，可從他冷血行為和對生命的無視程度來看，這人手上必然沾有鮮血。
看來估計不用等自己逃走，就已經先將小命丟到這小子的手裡了。
“程總，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像讓我離開？”
“咯咯，我這人做事從來不會為任何人停留，即使是你，也不例外。你若想走，隨意。大門就在那裡，你隨時都可以離開這裡。”
程冷言隨手一指，修長的手指便指著不遠處的大門。
不過是幾步的距離，餘華文卻感覺這就是生與死的距離，稍一不留神，小命就會丟在這裡。
他很快便換上一副小臉，嘴角扯動，揚起燦爛討好的笑容，“程總，我就是開個玩笑，你何必當真呢？你這麼有手段的人，若留在您身邊，無疑對我才是最好的保 護 傘。”
“哼，算你聰明，餘華文，老實告訴你，你休想從我身邊逃走。你和我的命已經綁在一起了，若你被抓的，以你這種小人的嘴臉，還不知道會在警方面前如何檢舉揭發我呢。所以，一般面對這種潛在的危險，我都會先下手為強，讓它徹底消失。”
程冷言嘴角滿是微笑，端起面前的茶水，對餘華文高高抬起，如同是在酒桌上敬酒一般。
這看似彬彬有禮的模樣，卻讓人背後冒起層層冷汗，連和他對視都不敢。
“呵呵，程總，您嚴重了。我若被警方抓到，也只能自認倒黴，怎麼敢將你的名字透露出去呢？你真是多慮了。”
“是不是多慮，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我這人向來不喜歡聽別人開空頭支票，而喜歡看實質上的動作。”
冰冷的聲音悠悠落下，餘華文徹底閉上了嘴巴，剛剛 還一副我是這裡老大的模樣，現在卻變成了跟班小弟的討好嘴臉，變化實在是太快。
咚咚咚，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敲響，繼而，助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程總，李總來找您。”
“哦？讓他稍等一下。”
“是。”
程冷言眼神一沉，似乎已經猜出對方來這裡的目的，對餘華文指了指隔壁的休息間。
後者會意，輕聲點頭，動作小心翼翼的躲進休息間中。
程冷言看了一眼桌面和沙發，見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才整理衣領，大聲說道：“讓李總進來吧。”
“是。”
房門咯吱一聲，被助理開啟，在他的引路下，一位地中海造型的中年男人走進來，憨厚的肉臉上堆滿笑容，腋下還夾著一個公事包，看樣子不像是來閒聊敘舊，反而是來談生意的模樣。
“李總，這邊坐。正好，來嚐嚐今年雲南的新茶，味道特別香醇。”
“程總真是好生活，如此愜意享受，好生讓人羨慕啊。”
“哪裡的話，若比愜意享受，我可比不上李總啊。”
兩人各懷心事，話語中也是虛情假意，誰也沒有真的眼底帶笑，只是公事公辦，戴上了一副好人面具罷了。
程冷言為他倒了一杯茶，親自送到面前，邀請他一起品茶。
可對方似乎並沒有那份悠閒心細，神情凝重的拿出合同，擺在桌面。
他有些緊張，不知如何開口，有些尷尬的吞了吞口水後，才小心翼翼的說道：“程總，我們兩家公司的合同就要到期了，我今天來，是特意聊聊後續簽約的事。”
“哈哈，李總實在是太客氣了，這種事何須你特意過來一趟啊。咱們可都是老朋友了，續約的事不用商量，還是按照之前的商定，以你為主，你要如何改動，咱們就如何改動。”
程冷言微微停頓，笑聲爽朗的補一句：“哈哈，不過你可不能讓我虧的太慘啊。即使我們是朋友，你也不能獅子大開口哦。”
“不不不，哪能呢。其實我什麼條件都沒有，這次來，也不是來和程總續約，而是我透過你公司這幾天交付的策劃方案，和以前王玉冰寫的一對比，實在是有些差強人意，內容上欠缺了一些市場應用，我想效果肯定不會太好。”
男人一臉為難，本就肥肉堆滿的大臉，此刻更是緊皺成團，如一個包子一般。
“哎，程總啊，你可千萬不要怪我，這事我也是被逼無奈，你知道的，生意場上是不講感情，只講利益的。所以這次，我不能和你續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