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前幾年,姜盞月很樂意收下靈石答應他的要求。但今年確實有所不同。
“喻雪卉在擂臺等我,我不得不去。”姜盞月也不瞞他,“我和她打了賭。”
“喻雪卉?你又打不過她。那就更沒必要去參加了。”
這話裴願和晏北疏也說過,但都沒儀景說得讓人這麼想罵他。
“儀景師叔,我忽然想到我這個月的弟子份額還沒領,先去趟掌事堂。”姜盞月不和他磨嘴皮子,就儀景的脾性,她就是嘴皮子磨破,他也只會回她“不行”兩個字。
姜盞月轉身要走,儀景隨意一抬手,靈力就將姜盞月彈了回來。
她不得不又轉回身來,看向儀景。
不似先前那樣敷衍,她神色認真起來,對儀景道:“師叔,過去十年我們從來沒有過接觸。十年裡,像喻雪卉這樣的修士,我遇到的也不下十個。你可以覺得我很弱,但就算這樣,我也自己一個人活到了現在。”
“我當然知道好好休養很重要,如果可以的話,沒有人不想無病無災。”
“我去解決一下這件事,自會平安無事地回來。”
儀景啞然,他雖寡言,但懟人的本事並不差。可此刻他沉默著看姜盞月離開自己的視線。
過去十年麼,她對他很陌生,但他一直認識她。她進入崑崙上宗有多久,他就認識了她多久。
可他忙於藥理研究,鮮少關注外界發生的事,聽到關於姜盞月的訊息或許也得是一年才有一次。他知道她的修煉之途一定不易,只是從未想過去仔細瞭解罷了。
宗門小比為一對一擂臺賽,所有弟子以抽籤的方式決定每輪的對手。
今年參加的弟子有約摸三千餘人,若是要進入前百名的話,需連勝五場,前十需連勝九場。聽著場數不算多,可越到後面的場次對手便越強大,尤其在這四大宗門之一的崑崙,能進入前百的都已是同輩之中最頂尖的修士。
姜盞月年年都是一場不贏,加上北辰劍尊弟子的名頭,再度登上擂臺時,少不了引來一些議論。
“北辰劍尊大弟子姜盞月,今年也要一場不贏就結束嗎?真給劍尊丟臉。”
“聽說她劍都沒了,還敢來參加宗門小比。”
“臉長得倒是好看,但是病懨懨的看起來真晦氣。”
姜盞月的對手是位練氣的師弟,這位師弟個子偏矮,相貌平平,說話時卻趾高氣揚。
“像你這樣的,換做以往我隨隨便便就能打敗你。但是這次不一樣,算你走運。”矮子師弟開口道。
走什麼運?
交手幾招後,姜盞月就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了。他根本沒打算贏。
“喻雪卉給了你靈石嗎?”姜盞月道。這並不難猜。
“我就是幫幫喻師妹的忙,本來贏你這種廢物也沒什麼意思。既然喻師妹想跟你打,那我就替喻師妹送你一程。”
姜盞月聽他這番得意自滿的話,嘴角不由得浮現一抹笑意,她道:“憑你一個練氣期,還想送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