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離開門派,確實是輕了,那師姐想要賭什麼?”喻雪卉立即接上裴願的話。
喻雪卉向姜盞月打這個賭,真正的目的當然不只是想把姜盞月趕出門派而已,有門派小比這個由頭,到時候擂臺上若是失手重傷了姜盞月,毀她丹田,斷她仙途,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對她而言,和姜盞月賭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姜盞月敢和她上擂臺。
“姜道友,不可——”晏北疏替姜盞月著急,生怕姜盞月答應了,晏北疏既然能一眼看穿喻雪卉編造謊言欺騙自己,自然也能想得到她提出賭約的目的。
裴願雖然常常暗自嫌棄晏北疏,可晏北疏本也不是什麼傻白甜,他看穿了喻雪卉,只是他的眼力還沒有好到能看穿姜盞月。
“師兄,你先前不是看見姜道友奄奄一息都袖手旁觀的嗎,現在多管什麼閒事,還是少插嘴吧。”裴願把晏北疏拉遠了一點。
姜盞月更是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彷彿聽不到他說話一樣,把他無視了個徹底。
在場這麼多人裡,好像就他一個無關人員,被排擠在外。
晏北疏本來也不是擅長說話的時,此時頗為憋屈。他這麼一個大活人說話,姜盞月還真能沒聽到嗎?不,她只是裝作沒聽到,她一定是很討厭他了……
先前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對,現在晏北疏反省自己來,就覺得自己還挺過分的,每每看見姜盞月身處危險都會無視,還出言嘲諷過她。姜盞月不想搭理他也正常。
姜盞月不知道晏北疏心中所想,她沒管晏北疏說什麼,是因為她說句話都費力氣,能少說就少說。光是和喻雪卉對峙就夠費勁的了,自然不會搭理他。
“喻師妹,門派小比我第一輪就會被淘汰,不會堅持到和你對上的時候。你以此和我打賭也毫無意義。”姜盞月沒說想賭什麼,依然拒絕,只是這次顯然話說得不像上次那麼死。
喻雪卉便知其中有機可趁,“那便這樣,如果門派小比之中你我能遇上,就比個輸贏。遇不上便作罷。”
“賭注便換成主動向門派要求前去萬魔獄駐守如何?”喻雪卉道。
“萬魔獄?”裴願聽得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這個賭注確實不錯。”
萬魔獄乃是人類修士和邪佞的邊界,尋常修士沾染一點魔氣便會身亡,更何況邪佞扭曲殘忍,是為天道所不容的怪物。
修為低微的修士去了萬魔獄,都活不到第二日,即便是為大義自願前去鎮守的大能,在那種地方長期浸染魔氣,也會境界掉落壽數無幾。
可萬魔獄不得不守,若是守不住,整個修仙界都會陷入魔氣侵襲之中。所以被選去駐守萬魔獄的修士,出發之前都立下了血誓,一入萬魔獄便此生不得離開,離開一步便會暴斃而亡,便是以防修士們後悔,落入邊界守的境地。
喻雪卉提出這樣的賭約,便是打算置姜盞月於死地。在擂臺之上被她重創,又去萬魔獄那種地方,姜盞月自然活不下來,這比離開門派更方便了。
這樣既不用擔心自己暗下殺手被人查出來,又可以順理成章地送姜盞月去死。
“好。”姜盞月的回答僅簡單的一個字,結束了這場對峙。
姜盞月從陷落的天殿裡出來,飛回了地面上,裴願和晏北疏兩人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