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多了一道淺色的印記,隨著她體內靈力週轉而顏色深淺變化,每每印記顏色變深之時,疼痛感便強烈得令她眉頭緊皺。
這疼痛是她自找的,牽引咒法,峰內藏書閣的典籍之中記載的禁忌咒法。
幻境之中至高邪佞現身的時候,她做了兩手準備,僅憑這一次得不到答案,那便還會有下一次,她在那個白色面具男子身上下了這個咒法。
此刻藉著這個咒法,她也可以感受到他散落在各地的神魂蹤跡。
“你不要怪我,大家都是為了活下去……”
耳畔隱約響起一道陌生的男聲。
最底下的圓臺之下,還活著的修士只剩下兩人,這兩人雖然都活了下來,但顯然情況一個比一個不好。
僥倖跟著混進來的男子已經服用了自己帶的所有丹藥,但他的臟器已經開始破碎,他想起在門外看到的那個說著話就七竅流血而亡的修士,就恐懼極了,他知道自己很可能也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見到閉目療傷的姜盞月時,他想起同門之間的議論,姜盞月服用過一顆菩提靈果,連掌門弟子喻雪卉都想要分走她的心臟醫治自己。
他邁著不穩的步伐,跨過遍地的屍體來到姜盞月的身旁,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一把匕首。
沒有使用任何靈力,也不需要耗費靈力,他就這樣用匕首刺向了姜盞月。
晏北疏和裴願重新回到最底下的圓臺之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她心也真是大,怎麼能在這種地方毫無防備的打坐療傷。”晏北疏沒太大反應,只隨口提了一句,並無出手相助的打算。
他能毫不猶豫地揭穿拒絕喻雪卉,自然也不會對萍水相逢的姜盞月有什麼同情心。生死由命,旁人如何他漠不關心。
裴願心下暗罵,你才心大!
他還未告訴晏北疏,姜盞月就是慕翊言口中的師姐,很有可能就是他想找到的扶疏劍的主人。他倒好,看著姜盞月身處這種險境還說風涼話。
裴願立即祭出法寶,想救下姜盞月。
但他的法寶還未抵達,想要偷襲姜盞月的男子就突然倒下,他的死狀和其他死於幻境的修士如出一轍。
“怎麼會,他明明蹭到了鑰匙,至少能保住一條命才對。”見此,晏北疏有些意外地道,他原本還以為姜盞月必死無疑了。
“以她的習慣,確實不會毫無防備。”裴願收回了法寶,鬆了一口氣後道。
晏北疏聽他這話說得摸不著頭腦,什麼意思,那男子不是因為幻境死的嗎?
裴願也並不清楚姜盞月是怎麼做到的,但他可以確定那男子並沒有真正蹭到她手裡那把鑰匙,她倒是還挺小心眼的,留了一手沒給這些人撿便宜的機會。
“裴願,你還沒告訴我,那小子的師姐究竟是誰?”晏北疏沒忘了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