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廬並非草廬,而是一個龐大的書院,據說當初是金陵一位土豪家的別院,因仰慕聞人望聲名,就送與他作隱居之所。後來,慕名前來求學的人太多,經過一些土豪的捐建,隱廬才形成如今前後五進,房舍上百間的規模。
聞人望得知韓非來了,從後面迎了出來,笑罵道:“小友來金陵的時間也不短了,非要老朽邀請才肯屈就?”
韓非放下擔子,躬身謙和地說道:“實在抱歉,來金陵後俗務纏身,一時沒有過來拜望!”
“老朽知道你是大忙人,故而也未登門打擾!”聞人望忽然指著地上擔子,笑道:“你韓大公子,僕從如雲,為何要自己挑著擔子上來?”
“中秋節到了,小子帶來一些薄禮,此地是盡顯聖賢氣息,小子怎敢讓那些粗人進來?”
韓非說得客氣,聞人望感受到了他的真誠,非常感動,說道:“你我是忘年知交,何必帶什麼禮物?”
“不過一些筆墨紙硯,也不是什麼貴重之物,還有一些酒菜……”
同來的老者大笑道:“老夫正感嘆聞人兄這裡沒有好酒,韓公子送來的恰好,咱們三人且進去,共謀一醉,哈哈……”
幾人進入聞人望住處外的宴客廳,擺上酒菜,聞人望、老者和韓非三人圍桌而坐,靈兒侍立在韓非身後,隱廬一位弟子持壺斟酒。
聞人望端起酒杯,先敬老者一杯,問道:“杜賢弟怎麼這麼巧與韓小友同來?”
老者笑道:“這是趕巧了,你的門下有眼不識金鑲玉,錯把韓公子當作下人,大加斥責,不准他進來,老夫正好這時趕回來了。”
“這是哪個蠢貨……”
韓非見聞人望要起身出去問責,急忙拉住他,道:“小小誤會,不值一提,聞人先生,小子敬你一杯!”
酒過三巡,聞人望望著韓非和老者,笑道:“看你們兩人似乎是早已相識了?”
老者呵呵一笑,道:“韓公子名揚天下,如雷貫耳,老夫豈會不識?”
“先生過獎了,小子學識淺薄,當不得如此誇獎!”
“哈哈,能夠創辦民申報,傳播《傳習錄》,寫出‘咬定青山不放鬆’、‘要留清白在人間’、‘人生若只如初見’的韓青山,會是學識淺薄之人?”
“人生若只如初見……”聞人望重複吟了幾次,拍案叫絕:“千古絕唱呀!杜賢弟,這句詩莫非也是韓小友所作?”
“正是!”老者饒有興趣的把昨晚媚香樓詩會的情景,大致述說了一遍。
聞人望拂鬚笑道:“韓小友真是天縱之才,前途無量呀!杜賢弟,韓小友在媚香樓詩會一番論述,與你的主張不謀而合呀!”
“所以老夫才說有緣嘛!”老者含笑望著韓非,眼裡滿是讚賞的神色。
韓非被兩位老先生輪番吹捧,有些汗顏,適時抱拳欠身,說道:“小子雖只見過先生兩面,但先生超然的氣質,令小子萬分敬仰,敢問先生高姓大名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