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蘭的臉上也現出不捨的表情,伸手握住薛寶琴的手腕,柔聲道:“琴妹,韓家永遠是你的家,你晚上暫時不能長期住在這邊,白天可以過來呀,琴妹還管著出版社的事務呢,咱們始終都是在一起的!”
“嗯,蘭姐,我捨不得你,我會天天來陪你的!”
王若蘭打趣道:“琴妹,你恐怕是捨不得非弟吧?”
“蘭姐,你……”薛寶琴羞紅了臉,偷偷瞄一眼微笑的韓非,紅暈更加濃了,暗中狠狠踢了韓非一腳。
靠,無妄之災呀,這是招誰惹誰了?韓非齜牙咧嘴,忍著痛,不敢發出聲,生怕母老虎又發威了。
高淳縣城離金陵城約有兩百餘里的路程,由於出發得早,一路上說說笑笑,到了傍晚的時候,已經走完了大半的路程。車隊裡有很多婦幼,更主要的,王若蘭是孕婦,韓非早早就吩咐管家尋家客棧住下來。反正路程已經不多,第二天順利的話,完全可以進城吃午飯。
一夜無話,清晨,韓非被一陣嘩嘩啦啦的聲音吵醒了。
“大哥,下雨了,咋辦呀?”薛寶琴見韓非起床了,急忙跑過來,焦急地說道。
韓非望著屋簷流成線的雨水,皺眉道:“要麼咱們今天不走了,多住一天,明天再說……”
“不行,非弟,今天必須得走!”王若蘭在吟心攙扶下,走出房間道:“這時節雨下起來,很難說一天兩天就能停的,最擔心的是路,妾身熟悉金陵附近的情況,每天進出金陵城的車馬太多了,今天剛下雨,路沒完全踩爛,還能行走,明後天路上完全成了泥濘,咱們這些車馬就沒法走了!”
“好,咱們吃過飯就走!”
韓非掃了一眼,旁邊站立的下人,道:“吟心帶一名使女,護在夫人身邊,管家把所有雨具拿出來分發給大家,車上的東西不要管了,溼了就溼,以人為主,別讓大家著涼生病了!”
有這樣恩義的主子,下人們幹活都非常賣力,不一會兒,車隊就順利上了去金陵的官道。
韓家車隊出發算早的,路上更有早行人,有些熟悉金陵路況的人,更是天不亮就出發了,以致路上已經被車馬踩踏得一片泥濘。韓非吩咐大家緩緩而行,一切以安全為主,雖然多花費了些時間,到申時左近,總算平安無事抵達金陵城不遠了。
這時,後面一行車隊趕了上來,韓家管家為了避免發生碰撞,儘量指揮車隊靠路邊行使,但路途太過泥濘,還不是不能如願。
“小心——啊——”
車隊停了下來,前面還傳來喧譁聲,韓非詫異的掀開車簾。不遠處,韓家管家正與一名騎馬的錦衣年輕男子爭執,那錦衣男子非常倨傲,手舉馬鞭似是要抽打韓府管家。
“薛林,你敢!”薛寶琴鑽出車廂,一聲斷喝。
“哪裡來的混……”錦衣男子薛林看清薛寶琴的相貌後,大驚失色,滾鞍下馬,緊走一步,叫道:“二,二,二小姐……”
旋即,薛林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往車隊後面狂奔,同時高聲叫喊:“二公子,二小姐回來了!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