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走後,賈寶琴依然緊緊抓著梁夫人的手,憂慮地說道:“蘭姐,若是王仁大兄來了,小妹的身份就隱瞞不住了,那該……怎麼辦呀?”
“你呀,早該告訴非弟的,你的身份又不牽扯什麼秘密,幹嘛不告訴他?”梁夫人笑罵道:“若是早聽我勸,何至於弄得這麼尷尬?”
“蘭姐,當時怕他趕我回金陵,又擔心哥哥知道了,會來強迫我回去……我真的不願離開他呀!”
“你悄悄告訴了非弟,他又不會在外亂說,你哥哥怎麼會知道?你不願回去,他自然不會趕你走!”
“我……當初沒有說,我現在也不敢說了,我悔死了……蘭姐,他會不會怪我欺瞞,我該怎麼辦呀?”
“你不用擔心,非弟是通情達理的人,會理解你的心意的!再說,大兄很忙,不一定會來高淳縣城!琴妹,你還是找機會,早些告訴他為好!”
“蘭姐,其實好幾次我都想告訴他的,但我又怕他生氣……”
“非弟真要生氣了,我幫你勸解勸解就是了!”梁夫人呵呵笑道:“你呀,看你平時管理那些記者們,強悍得很,怎麼見到非弟就成了小貓?”
賈寶琴搖著梁夫人的手臂,不依道:“你才是大哥的小貓呢!”
事情正如韓非預料的那樣,該來的終於來了,來得很是猛烈。
梁業被趕走後的第七天,韓非等人到達出版社不久,梁府管家派遣一名家丁過來稟報,“金陵王家的大公子王仁、梁家族長梁濤以及萬家家主萬梓良等人,帶領著一大幫子僕從,趕到了梁府!”
韓非立即趕到梁夫人賈寶琴的值房,把家丁稟報的情況講述了一遍,說道:“大姐,此事關係咱們的未來,你不可驚慌,在大兄面前,儘量表現得悲情一點,但也不能過度了,一面傷了胎氣!你先行一步,我和琴兒隨後就到!”
賈寶琴有些緊張地說道:“大哥,我可不可以和蘭姐同行?”
“不行!你忘了外面的流言?你後到一步,必要時公開身份,既能打亂對方的陣腳,還能令王家大兄更加信任大姐!”
主要人物已經登場了,也沒時間再過多討論,梁夫人帶著使女吟心乘坐第一輛馬車,韓非和賈寶琴的馬車稍稍落後一步,半個多時辰後,兩輛馬車先後抵達梁府。梁夫人下車,下意識朝後望了一眼,沉著臉走進府門。
梁府前院裡站了不少下人,大家都望著梁夫人,不發一言,看樣子大廳內的氣氛很不友好。
大廳內正對門,左邊主位坐著一位五十餘歲的員外,右邊坐的則是一位三十歲上下的公子,客席上坐的正是萬家家主萬梓良。主位的員外和右邊的公子,分別是梁家族長梁濤和金陵王家大公子王仁,兩人都沉著臉不發一言,萬梓良只顧低頭喝水,嘴角卻有一絲陰狠的笑意。
“大兄……”梁夫人一進門,就朝王仁快步走去,泣道:“小妹是不祥之人,敗壞了王家清譽,還連累大兄來回奔波!”
“十三娘,不要難過,受了什麼委屈都說出來,大兄為你做主,咱們王家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聽了王仁的話,梁家族長梁濤眼角面板不由抽動了幾下。
客位上的萬梓良咳嗽一聲,說道:“大公子,此事關係到梁王兩家聲譽,老朽本不該來,但梁族長得知老朽曾是賈府老奴,也算與王家有幾分情面,再三請老朽來作個見證……”
“萬員外是本縣大戶,作個見證很合適,小可與梁府利益攸關,也自薦作個見證吧!”韓非泰然自若,走進大廳,朝各方拱手施禮。
梁濤皺著眉頭,問道:“你是何人?”
韓非淡淡一笑,道:“梁族長,何必明知故問,難道貴公子回去沒有向你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