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鋪怎麼啦?”梁夫人表情錯愕地望著吟心,問道。
吟心惶急地答道:“夫人,藥鋪的夥計過來稟報,今天一夥人抬著一個病人到藥鋪求醫,結果病人死了,那夥人就誣賴是藥鋪用藥錯誤,把人治死了。現在那夥人正在藥鋪鬧,說要報官呢!”
“咱們藥鋪不是規定,只舍藥不收治病人的嘛,怎麼有病人死在藥鋪裡?”梁夫人愕然道。
吟心搖頭道:“奴婢問過藥鋪夥計,他說病人來時病得並不厲害,掌櫃的就讓他們進門了,想不到……”
“病得不厲害怎麼會死了?”梁夫人惱怒地說道。
吟心也憤憤不平地說道:“肯定是藥鋪掌櫃誤診了,哼,真是害人不淺呀!夫人,那邊鬧得很厲害,您快拿個主意吧!”
梁夫人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急道:“快備車,咱們去看看!”
“等等,大姐,你們說的什麼藥鋪?梁家還開有藥鋪?”韓非忙問道。
一旁的賈寶琴代為答道:“大哥,梁家本來有好幾間藥鋪,敗落後都逐漸轉讓給別人了,這最後一間是蘭姐刻意留下的。蘭姐心善,開這間藥鋪不是為了賺錢,是專門向那些窮苦人家舍藥的!”
韓非聽明白了,梁夫人留著這間藥鋪是做慈善的,藥鋪也就談不上經濟效益,那麼藥鋪員工自然沒有積極性,難怪不收治病人了。恐怕留下來的員工,水平也不會高,誤判病人病因大有可能。
“大姐的善行,小弟佩服,可惜方法有些不當呀!”韓非嘆息一聲道。
梁夫人疑惑地問道:“韓公子此話怎講?”
“大姐,你開藥鋪向窮苦人舍藥之舉,固然大善,但你有沒有考慮過藥鋪夥計的感受?藥鋪沒有收益,夥計的工錢必然不高,更不會有獎勵之類的了,那麼留下來的夥計,要麼是出於對梁家的情面,要麼是水平有限。人的積極性不高,遲早要出問題的!”
“公子所言不錯,妾身以前心如死灰,對府裡事務無心打理,藥鋪掌櫃是梁家老人,妾身就全權讓他打理,也沒有過問過。梁家遭到如此境遇,想來也是德行不足,妾身留下一間藥鋪做點善事,也是為梁家積點陰德,唉,早知如此,當初也一併賣掉算了!”
“大姐,事情已經出了,也不要焦心了,大不了多花些銀錢善後。就算苦主告到縣衙,也不用怕,小弟有幾分情面,知縣大人應該也不會難為咱們的!大姐,咱們一起去看看情況吧!”
準備動身時,韓非忽然對旁邊伺候的家丁,說道:“你去吧靈兒青龍他們五個人叫來!”
“大哥,靈兒他們都是小孩,你讓他們來幹嘛?”賈寶琴不解地問道。
“他們都是機靈人,或許用得上!”
韓非笑笑,沒有過多解釋。其實,靈兒青龍等五小,經過他暗中調教,已經學了不俗的武藝,藥鋪的場面肯定非常混亂,他帶著五小就是要保護梁夫人和賈寶琴等人的。
一行人乘坐馬車牛車,匆匆趕到梁家藥鋪,遠遠就望見圍著很多人,以及哭喊聲叫罵聲混成一片。
“梁家藥鋪東家來了!”
圍觀的路人自覺讓開一條通道,韓非暗中吩咐五小護在梁夫人和賈寶琴周圍,領頭走了進去。
梁家藥鋪門前地上,一塊門板上躺著一個面色死灰的老年人,旁邊跪著一箇中年婦人,大聲嚎哭。在梁家藥鋪的店堂內,衛宣帶著幾名夥計,正和四五個手持棍棒的漢子對峙。
“他怎麼在這裡?”
韓非看到衛宣在梁家藥鋪裡,心中疑惑,正要叫喊,衛宣也看到韓非一行,急忙出來道:“韓神醫,梁夫人,你們來啦?”
“衛員外也在這裡呀,不知事情經過如何?”韓非拱手施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