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此言一出,等於在打知縣冷風的臉,在說他老眼昏花,辨事不明。知縣冷風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對韓非一點好感蕩然無存。
衛宣察覺到冷風的臉色變化,心中暗喜,煽風點火道:“冷大人心明如鏡,對衛梁兩家的案子早就審問清楚,何勞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
馬特,不挑撥離間會死呀?韓非看到冷風臉色已經轉怒,急忙搶過話頭話頭,說道:“冷大人自然是心明如鏡,早已發現了疑點,只是顧忌到衛家鄉紳的臉面,給衛家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罷了,想不到衛家愚不可及,體會不出冷大人的深意!”
衛宣大怒,喝道:“你……你是哪來的野小子,竟然目無法紀,跑進大堂胡攪蠻纏?”
韓非見衛宣失態了,暗喜,大喝道:“衛員外,此等話也是你該說的?不要忘了這裡是縣衙大堂,你致知縣大人於何地?”
衛宣警覺到自己失言了,趕緊向薄怒的冷風道歉:“冷大人,學生絕非有意冒犯,實是被這個闖進大堂的外人氣糊塗了!”
大華朝律法規定,與案件當事人無關的人員,未得傳喚,擅自進入大堂,要治罪的。衛宣左一句“外人”,有一句“外人”,無非是想知縣冷風認定韓非與此案無關,治他擅闖大堂之罪。
韓非要求進來之前,已經搜尋過超級系統,對此事自然心知肚明。他沒等知縣冷風喝問,立即躬身說道:“小子與梁家關係緊密,並未外人!”
冷風哦了一聲,問道:“韓非與梁家有何關係?”
“大人,小子是梁王氏的義弟,並且受義姐委託代管梁府外務!”
韓非說得坦然,其實心裡一直在打鼓,暗暗祈禱,梁夫人千萬不要腦子搭線,否認了。那樣的話,至少一頓板子逃不掉。
韓非的這番話,大堂外面的知情人,賈明、吳掌櫃等都是滿臉愕然,大堂內的梁夫人眼裡也閃現一絲驚愕的神色,旋即又恢復古井不波的模樣。
衛宣大聲呵斥道:“一派胡言,衛某住在梁家隔壁,怎麼沒有聽說梁夫人有個義弟?”
“衛員外,我義姐恪守婦道,在梁府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難道還會去告訴你義弟的事?”
韓非戲謔地看了衛宣一眼,繼續說道:“衛員外既然住在梁家隔壁,想必知曉小可住在梁府,若是沒有這層關係,小可初到縣城,為何能住進梁府?衛員外應該不會懷疑,小可與梁夫人有什麼私下的是非吧?”
最後一句話,很誅心了,衛宣敢這麼說,不說梁夫人要拼命,她背後的金陵王家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衛宣張口結舌,無話反駁。
知縣冷風臉上疑惑稍減,還是對梁夫人問道:“梁王氏,韓非所言是否屬實?”
梁夫人下意識掃了韓非一眼,點頭說道:“韓非確實是小婦人義弟,這次進城,小婦人就讓他代理梁府總管的職事!”
妥啦!有了梁夫人的背書,韓非徹底心安,不禁微微一笑。
冷風不願再糾纏他們的私人關係,順勢說道:“韓非既然與梁家關係匪淺,自是有權過問梁家事務!”
稍一停頓,他又說道:“韓非,你對此案有何要說的?”
韓非朝冷風躬身說道:“小可有幾句話想問衛員外,還請大人允許!”
“你但問無妨!”
“多謝大人!”
韓非謝過知縣冷風,轉身對衛宣拱手道:“衛員外剛才說,多人目睹了梁家下人吳三保打傷了貴府家丁,請問吳三保當時是如何打傷了貴府家丁?”
“自然是拿石頭砸傷的,人證物證具在,地上染血的石頭就是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