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山調整了好幾次呼吸,才把蠢蠢欲動的陰力壓制下來,他當即切斷了幾個妖怪對自己的妖力供給。這番舉動在別人眼裡有點類似心臟病發作,周圍計程車兵都驚愕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的長官到底出了什麼事。
好在在後院奇襲的小隊士兵已經被他射得軍心渙散,不敢靠近了。
太陽逐漸西斜,圍攻院子的蔡國士兵終於扛不住了。奇襲的蔡國士兵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幾個跑了回去,傷兵還躺在地上呻吟。佯攻計程車兵已經在大門口遛了兩個來回,進攻了好幾輪,每一次都在院牆前留下一兩具屍體。
這個小小的宅邸,居然成了蔡國戍衛軍的傷心場。
“屯長,打不下了,我們走吧!”一個士兵哭喪著臉,趴在寇國面前請求。
寇國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刀,又慢慢鬆開了。
有一瞬間,他很想學他們的將軍,把這種擾亂軍心計程車兵斬立決。但他終究不是將軍,他只是一個屯長,他沒有那麼大的威風,也沒有那麼高的地位。
這些兵不僅僅是自己的兵,更是自己的幫手,以後還要靠他們維持治安。所以,他不可能像將軍那樣,不從軍令者唯斬而已。
他環顧四周計程車兵,見一個個都面如土色,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最終嘆了口氣,道:“撤吧。”
寇國一聲令下,蔡國士兵集體撤退了,連傷兵都來不及抬回去。院子裡的鹿鶴士兵一陣歡呼,這是他們首次在山外擊敗一國的正規軍隊。
徐文山卻臉色蒼白,他在盡力壓制自己的境界。
別人修仙都是想著突破,自己修妖卻要千方百計遮掩,這修妖真是修得窩囊。
……
入夜,徐府屋裡點了堆火,眾士兵都擠在正廳裡,興奮勁卻都高漲,每個人都在談怎麼把蔡國軍隊打得落花流水,徐文山獨自坐在角落,笑而不語。
不知為何,他現在心中對這次的沙縣之行有些隱隱擔憂。
這次來沙縣,他本打算買了奴隸就馬上回去,不打算拖泥帶水,而他手下的妖怪各有任務:沙耶在培育蠆蟲和水稻,蜘蛛精負責兩個村子的警戒任務,鹿澤在管理製造水泥,酒蟲都被他吐出來幫忙釀酒去了。所以他現在身邊一個妖怪都沒帶。
他一個人坐在角落思考,旁邊擠過來兩個人,一個胖子百夫長,一個瘦小書記官,都巴巴地望著他。
胖子名字叫龐興,本來屬於前線軍隊,但受了傷,傷愈後被送到了戍衛軍,沒想到戍衛軍裡派系鬥爭也很嚴重,他一個外來的自然被欺負了,於是被送到了寇國的屯作兵站長。所以他雖然官級為百夫長,但實權還不如一個小屯長,也不受重視,拿來做人質都沒用。
而書記員則叫樑棟,只是個童生,但由於蔡國新佔了大片領土,基層缺乏管理,便被調補到了這裡的衙門當書記。奴隸販賣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不過他在這上面也說不上話,只能做一些牽頭引線的工作。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都是小魚小蝦。
“怎麼?”徐文山看這兩個人慾言又止,便出聲問。
樑棟首先開口了,道:“大俠,我說句不好聽的實話,您別生氣哈!您看,您這一鬧,肯定就要被縣裡通緝了,別說是買奴隸,進城恐怕都難了,我留在這兒也沒啥用,不如……”
“想回去?”徐文山問。
“對,對……”樑棟連忙點頭。
徐文山又問胖子:“你也是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