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
一個婦人在人群中間,手中抱著一個年輕人,年輕人背上插著根箭,衣服被鮮血染紅了一片。
這個年輕人是應徵去做輔兵的村民,結果卻中了流矢,當場就死了。他的母親不知為何知道了這事,衝進了輔兵的營帳,把他抱了出來。
“兒啊!你死得好冤啊!”
聚集在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都對著中心這個痛苦的母親指指點點。
“你傻乎乎地去當什麼兵啊!你死得好冤啊!”
“大嬸,人是不能復生,你節哀啊!”旁邊一村民道。
眾人都附和道:“節哀,節哀……”
正在此時,被徐文山交派了任務的張阿牛來到了這裡。
徐文山計劃擴充輔兵部隊。村口的柵欄工事需要更多的人手,傷兵也需要人照顧。這就需要更多地壓榨風石村的村民,他本人來做自然不好,便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張阿牛。
“各位,各位,請聽我一句,鹿鶴那邊在招輔兵……”
沒弄清情況的張阿牛剛開口,就看到村民們回過頭對他怒目而視。
“怎……怎麼了?”
“你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鹿鶴鹿鶴!你是風石村的人還是鹿鶴溝的人?”一個大叔怒道。
張阿牛這才看清場面,道:“對不起,剛才我沒看到……”
又一個村民站起來,道:“說起來,就是你這小子鼓動他們去當兵打仗的,你這小子就是叛徒!”
“我……我怎麼叛徒了我?我還不是為了保護我們村子……”
“你保護著保護著,還讓我們村子的人死了,你就是這麼保護的?”那大叔質問道。
又一個人道:“阿牛,你也該學聰明些了,那些鹿鶴溝的人跟強盜們鬥,關我們什麼事?你讓他們互相鬥去就算了,我勸你也早點退出來,否則遲早死在那裡。”
張阿牛眼淚珠在眼眶裡打轉,道:“你們怎麼都這樣啊?你們以為現在不作戰,等到鹿鶴溝的人都死了,那些強盜會放過我們嗎?”
“要不是鹿鶴溝的人來把龍頭殺了,那些強盜會盯上我們嗎?”地上那跪著的大嬸忽然歇斯底里地說。
“是啊,龍頭在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多強盜。”
“說來說去還是鹿鶴溝的人惹事。”
張阿牛對這些村民是又氣又憐,氣的是他們沒眼光,只顧著自己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憐的是他們懦弱猥瑣,寧可被欺壓,也寧願苟活不敢反抗。
對這些懦弱的村民,張阿牛實在沒有辦法,只能一邊流著淚,一邊回去了。
他的淚水不是因為傷心,而是由於憤怒,對這些村民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