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山回家了。不是回到溪原的“聊齋”,而是回到了徐府老家。
說來好笑,他回到這裡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原來的房子太小了,而他帶回來的人又太多了,沒地方住。
他計劃將原先的小平房改造成大宅子,還要挖一個酒窖和地下室,讓自己有地方修煉。
但房屋改造的這幾天是徹底沒地方住了,他只好回徐府,請求老爹的幫助。
“這位是許姑娘。許姑娘是縣府縣尉大人家的千金……嗯,男裝是人家的喜好,要尊重……為什麼到我家來?我跟她意外結識,是朋友,她跟她父親呃……鬧了點小矛盾,便來我這裡待幾天。”
“這個看起來愣頭愣腦的,是我在縣府新收的奴婢,腦子傻了點,但心地是挺不錯的……誒你別吃,這說話呢。”
“這個不怎麼說話的,也是我新收的奴婢,以前是官家小姐,家裡犯了事,我便買下了她……你們也都知道,落差太大,心理受了點創傷,不怎麼愛說話,你們平時別使喚她就行。”
對自己帶回來的女孩們介紹了一番,徐長水和一眾姨娘鼓起掌來,然後一起拿筷子吃飯。徐文山的親孃還特地招呼許靜上座,不停地夾菜給她吃。徐文山看在眼裡,心中惴惴不安,懷疑他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飯後,徐長水把徐文山單獨叫到跟前,問道:“你跟那個許姑娘怎麼回事?”
徐文山一本正經地道:“剛才已經說了嘛,我們是朋友……”
“放屁!大姑娘家家的,做客能做到你家裡來?你爹又不是傻子。你是不是跟她……私奔了?”
“不是……真不是。”
儘管徐文山拼命解釋,但徐長水還是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道:“偏廂還有三間房,我已經叫下人們打掃出來了,你安排她們去住吧。”
“等等……三間房,我們這兒有五個人,算上我以前的房間也不夠啊……”徐文山掰著指頭算給徐長水聽。
“我的兒啊!你抓點緊吧!”徐長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拍了拍徐文山的肩膀,就走了。
“等等……”徐文山摸不著頭腦。
思索了一會兒,徐文山決定先帶許靜去自己房間睡,那是最好的房間。
“被子每天都曬的,是新的,要喝水在桌上壺裡有,出門左拐直走五十步有茅房,晚上出門記得點燈,火絨在壁櫥裡。”徐文山一絲不苟地囑咐好注意事項,許靜忽然擋在徐文山身前。
“我以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皮貨商人。”
徐文山道:“對啊,我在沙縣就是一個普通的皮貨商人。”
許靜咬牙道:“我今天一天觀察下來,發現你家炊金饌玉、鮮衣美食,都是豪紳的做派。你家裡這麼有錢,哪用得著去賣皮貨?”
徐文山咳嗽了一聲,道:“萬貫家財也會坐吃山空,我去跑跑商賺些錢,也是很合理的……”
許靜抓住了徐文山的衣服,道:“其實這些都是你計劃好的對不對?偷了那些家族的錢財的就是你對不對?你說,你到底為什麼要把我帶到你家來,讓我死在那裡,順勢把我滅口了不好嗎?”
徐文山輕輕把許靜的拳頭撥了下來,道:“其實,我帶你回來,只是因為想開個學堂,我缺個老師。”
許靜知道他不肯說實話,頹然放下了拳頭,把徐文山推出了門外,道:“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徐文山說:“好……”
許靜當著他的面關上了門,還上了一道檻。
這個女人有些聰明,不是特別好糊弄,不過總算能穩住她。接下來徐文山帶鹿澤去她的住處。
徐文山打算,今夜在鹿澤這裡住一晚。
理由很簡單,他和鹿澤雖說稀裡糊塗,但有過夫妻之實。雖然自從把鹿澤招入麾下後,一直分房睡,但他認為,那只是一層有待捅破的窗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