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開啟了牢門,衝裡面招招手,道:“出來!”
半口牙露出笑容,站起來正準備出去,衙役忽道:“不是你!”
徐文山走出了牢門,還回身跟半口牙打了個招呼,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在眾獵戶的目瞪口呆之中,徐文山堂而皇之地走出了牢房。
衙役旁邊那人,身披一套兜帽,臉裹圍巾,看不清是誰,直到走出了縣衙,才把兜帽扯了下去,露出一頭青絲,原來是許京。
或者說,果然是許京。
鹿澤和蛛兒都等在縣衙外,看見徐文山出來了,都很激動。
許京把兜帽和圍巾都脫了下來,用手掌對著自己的脖子扇了扇,小聲道:“熱死了。”
徐文山直勾勾地盯著許京,現在正是天氣熱的時候,許京熱得臉蛋有些發紅,還挺好看的,這是徐文山第一次看到她露出小女兒姿態,之前她都表現得英武不凡,像個男人一樣。
許京看到徐文山盯著自己,忙正了正姿態,恢復了低沉的語調,道:“昨天跟你客氣客氣,沒想到今天就惹了事。”
徐文山笑了:“我一個外地人,來這兒被欺負了,我能上哪兒說理去?只認識你一個,當然只能找你啦。”
許京把徐文山拉扯到一個角落,揪住他在他耳邊悄聲說:“我是女兒身的事,你不許告訴任何人,若是有別人知道了,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徐文山苦笑,這位大姐雖然長得確實有些偏男性化,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些微區別來。他就不相信,這麼久了,沒一個人發現她是女兒身。
說完,許京紅著臉出了一口氣,道:“把你撈出來就已經盡力啦,你的牛車和皮貨,縣官說什麼也不肯放,說是已入公庫了。”
徐文山的表情冷了下來,道:“這個縣官是個髒官麼?”
許京一怔,說:“這我不知道,他縣官當了這麼多年,也沒什麼冤案啊。你問這個幹嘛?”
徐文山表情恢復了正常,道:“算了,皮貨被扣了也罷,反正也賣不出去。”
許京是官宦子弟,對錢貨看得不重,便沒太追究,道:“下午的售書會你來不來?你最好別來。我正在冥思苦想下午要獻的詩時,你就把我找來了,現在思緒全亂啦,下午我要出醜啦!”
徐文山淡淡一笑,道:“那我借給你一首詩吧,你可以拿去用用。”
許京瞪大眼睛道:“你也會寫詩?”
徐文山道:“我為何不能會寫詩?”
許京一想,那日聽到的那首怪詞,雖不是他作的,但他確實也沒說不會作詩。
不過她對他作的詩不抱什麼希望就是了。
許京道:“那你且作一首來聽聽吧——先說好,我可沒答應用你的詩,我不過先聽聽,若是真的還不錯,可以體現我的水平,我才會借用一下。”
徐文山笑了,問道:“你們這次有無什麼題目?”
許京道:“有的,這次的題目是以‘春’為題。”
徐文山沉默一會兒了,道:“已得了。”
“這麼快?”許京有些驚詫。
徐文山沒說,自己已經得了無數首和春有關的詩句。
畢竟是抄嘛。
“先不提這個,陳國京城叫什麼名字?”徐文山問道。
“叫做宛丘。怎麼了?問這個做什麼?”許京問道。
“再問一個問題,你去過京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