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家丁們朝郭家人走去,領頭的喊一聲:“打!”那些家丁便紛紛湧上去。
徐文山瞭然了,這是父親徐長水派來的救兵。
徐長水對這一天早有準備。這些明面上是徐家的家丁,實際上是徐家的死士。
剛穿越過來時,徐文山就發現,家中有些家丁,平日裡不做什麼活,看上去懶懶散散的,甚至對徐文山都愛答不理。
徐文山還以為,這個世界的家丁都這麼有骨氣,現在才恍然大悟,這些懶懶散散的家丁,就是徐家的死士啊!
蓄養死士其實並沒有那麼困難,不需要訓練成“舌頭下面夾一包毒藥”那種。在這個物質匱乏、社會關係落後的時代,蓄養死士只需要做到一點:具備讓他們脫產的能力。
在工業化之前,想要吃飯,就得下地幹活。古代能讀書的是少數,因為讀書就意味著脫產或半脫產,能負擔起脫產者的要麼是地主,至少是一個豁出了命幹活的中農。
至於貧農、佃戶,他們田裡的一半要上交地主,能養活自己全家就不錯了,是絕對供不起一個脫產者讀書的。
而徐長水是終極大地主,去年徐家的粟收了3萬斤,他足夠養活200個脫產者了。徐家的7個姨娘、徐文山,手下的家丁、僕役,都是脫產者。死士也和他們沒什麼分別。
徐家人丁不旺,打起架來很吃虧,所以徐長水很早就開始蓄養死士。
死士不是“衝上去送死之士”,而是“沒了徐家他們都得死的人”。
講什麼“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是不靠譜的,最終說話的,始終都是利益。
死士只不過是利益被捆綁到了徐家這臺戰車上的人。
這些死士大多是外村人,或者沒有親屬的孤家寡人,生活無憑,徐長水許他們不幹活白吃白住,就足夠收買到他們一條命。
他們是徐家最精銳的部隊,也是徐長水的底牌。
面對這些扛著木頭棒子的底牌,徐文山卻哭笑不得。郭家這種小魚小蝦,他一個人完全處理得了,沒想到徐長水擔心自己,連家裡的底牌都抖出來了。
“兒郎們!徐家欺人太甚,我們奮起反擊呀!”郭鑫吶喊道。
郭家的子弟們紛紛站起來,舉起手中的農具,跟徐家死士們都作一團。
一邊是吃得多養得好的外姓死士,一邊是成天干活的子弟兵,一時竟鬥了個旗鼓相當。
徐文山嘆了口氣,叫道:“都住手!”
可是對面鬥得正歡,沒一個人理他。徐文山汗下,看來自己還得多刷刷聲望。
本想和平解決問題,現在卻非得使用暴力了。徐文山攀著籬笆,三兩下,就翻過了一人高的籬笆牆。弓手們瞠目結舌地看著徐文山,他們才發現徐家少爺連身手都不錯。
接下來,讓弓手們更加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徐文山飛身從籬笆牆上下去,並指成刀,揪住郭家子弟就打,一下一個,很快就把郭家人都撂倒在地。
黃塵慢慢散去,死士們傻眼了,獵戶們傻眼了,郭鑫傻眼了。
郭家的子弟全軍覆沒,或趟或趴,全倒在地上失去了戰鬥力,只剩徐文山一個人站在原地。
徐文山仰起頭,看了看天:無敵是多麼寂寞!
一級妖修經過妖力灌體,身體素質不是一般人能比,舉手投足都有開碑裂石的威力,這幫飯都吃不飽的人如何是他的對手?
不過在場的旁觀者,心中都是這麼想的:有這樣的武功,為什麼不早說!不然我們何必鬧到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