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喜的故意搗亂並沒有成功。
阮輕輕在這裡等江忱,而不是在江家等,就是因為有些話要單獨跟江忱說。
張春喜悻悻騎著摩托車回小區了。
“江忱,這個給你。”
看到阮輕輕遞過來的粉色傳呼機,江忱有些納悶,“咋了姐姐,是傳呼機壞了嗎?”
“不是。”阮輕輕微微仰頭看他,秋水般的杏眸在夜色中閃爍著微光,“江忱,你把它拿去退了吧。”
“我今天碰到趙曉蘭了,她跟我說了水泥廠的事,也說了你喝酒的事……”
“你咋那麼傻,明知道她不安好心還上她的當。”
“你更不應該買傳呼機給我,把它拿去退了吧,退的錢你先拿去銀行還債。”
雖然女孩字裡行間都是責備,但江忱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滿心的柔軟。
因為她是在關心他,為他考慮。
就在這時,手裡的傳呼機忽然嘀嘀的響了起來。
江忱垂眸一看,是秦浩發過來的。
【我爸把我丟進了訓練營,等我出去找你。】
反手點了刪除資訊,抬眸,臉不紅心不跳的告訴阮輕輕,“秦浩說他有事,以後不去冰粉攤幫忙了。”
阮輕輕絲毫沒有懷疑的點頭表示知道了。
望著她恬靜美麗的臉龐,江忱悄悄深吸一口氣,隨後彎腰拉過她垂在身側的手,將傳呼機放回她手裡。
女孩的手比他想象的還要小,雪白的手指頭軟軟的,彷彿沒有骨頭一樣,面板的觸感柔滑而細膩。
剋制住想要握住不放的衝動,江忱很快就鬆開了手。
阮輕輕把手收回,剛剛的接觸不過是短短兩秒,但手上那股被熾熱包裹的溫度卻久久揮散不去,甚至逐漸蔓延到脖頸和臉頰。
就在這時,她聽到少年用低啞的嗓音喚她。
“姐姐。”
等她抬起了雙眸,江忱才繼續說道:“水泥廠的事你不用擔心,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去找李秘書幫忙。”
阮輕輕雖然不懂生意,但也知道肯定沒那麼簡單和容易。
“那你當初怎麼不去找李秘書幫忙呢?”
“找了,如果不是李秘書,我連見範卓的機會都沒有。只是運氣不太好,那天晚上趙曉蘭也在。”
聽他這麼說,阮輕輕心裡面的擔憂是少了些,但自責和愧疚卻更濃了,還有些迷茫。
重生以來,她的確幫了江忱不少,但她帶給江忱的麻煩和牽連也不少。
她甚至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報恩還是報仇。
“姐姐,你在想什麼?”
少年的黑眸專注而深邃,讓阮輕輕忍不住說出了心裡的困惑,“江忱,我好像給你帶來了很多不幸……”
“沒有。”
少年急切的打斷她的話,雕刻般俊美的臉龐上滿是緊張,黑眸專注熾烈,低沉的嗓音隱忍而剋制,“姐姐,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你對我而言,是難能可貴的幸運,更是上天的恩賜,所以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
阮輕輕呆呆的望著少年,心跳莫名亂了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