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高中時期相比,現在的趙曉蘭明顯成熟了許多,一頭板栗色的大卷發,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鼻樑上架著墨鏡,隔著兩三米的距離都能聞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
趙曉蘭單指勾下墨鏡看阮輕輕,笑容輕慢,“等公交車呢,要不要送你一程?”
阮輕輕淡聲拒絕,“不用了。”
趙曉蘭卻不走,依舊趴在車窗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欸,江忱你認識吧?”
阮輕輕愣住,正疑惑趙曉蘭怎麼會知道江忱,就聽到趙曉蘭說,“聽張恆說他是你朋友,那天在路上遇到,我就隨口開了個玩笑,讓他給我下個跪,沒想到他當真了,真的就給我跪下了。”
見阮輕輕臉上露出震驚又氣憤的表情,趙曉蘭笑得更開心了,“你這朋友有點意思,等下次遇到了,高低也要叫上他一塊出去玩,有他在,肯定樂趣無窮。”
趙曉蘭笑著揚長而去,阮輕輕手指緊緊扣著畫板,久久緩不過氣。
直到回到家裡,阮輕輕的心情依然無法平復。
她不知道趙曉蘭逼江忱下跪這件事,上輩子就存在,還是因為她重生所導致的蝴蝶效應。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讓她感到擔憂。
就目前而言,不管是她還是江忱,都無法與趙曉蘭抗衡。
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揭穿趙曉蘭頂替上大學的事,但還是忍住了。
如果現在揭穿,對趙曉蘭而言等同於颳了個痧,趙曉蘭大不了就是退學,以趙家的財力,隨便都能替趙曉蘭找到新出路,換個身份復讀或者出國留學等等。
可如果等到三年後,趙曉蘭畢業前夕,這件事被揭露出來,趙曉蘭肯定會氣瘋的吧。
以阮秀秀一家的德性,一定會朝趙家獅子大開口。
惡人就該惡人磨。
想到這,阮輕輕才總算壓下了心裡的衝動和憤怒。
沒幾天就是中秋節了,傍晚下班回家的阮大海帶了一大箱月餅回家。
一半是準備送給親戚朋友的,一半是準備送同單元樓的住戶。
吃過晚飯,阮大海抱上月餅,帶著阮輕輕挨門挨戶的送月餅。
油紙封的月餅,一封十個,價格並不貴,外面一封賣三塊左右,阮大海從月餅廠拿的批發,價格還要更便宜。
可禮輕情義重,收到月餅的單元住戶都格外高興,對父女倆連聲道謝。
江家收月餅的是江瑤,阮輕輕下意識往江家客廳看,沒看到江忱便隨口問江瑤,“你哥還沒回來嗎?”
“他出去幫我媽買藥了。”
“哦。”
簡短家常的對話,落到阮大海耳中卻是別的想法。
女大不中留吶,一天不見就心心念唸的惦記。
送完月餅,阮輕輕跟著阮大海回了家,隨後又藉口買繪畫鉛筆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