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全旭一邊忙著家丁兵的訓練,當然,訓練也不僅僅訓練身體素質,最重要的是,進行思想教育。攫欝攫
全旭是沒有練過兵,可是在企業裡他帶過新人,非常清楚這個帶新人的套路。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給他們畫餅。
全旭在例行訓練這些家丁兵的三大步伐與四面轉法,還有蹲下、起立、坐下,經過簡短訓練以後。
晚霞照耀了半天邊,經過一天的緊張訓練,眾家丁兵席在而坐,圍成一個原型。
全旭就在訓練場中央的舞臺上,拿著話筒,用十幾個音箱,保證八百多人,人人都能聽到。
類似於拉家常一樣的思想教育就這樣展開了。
當然,這個模式就是讓家丁兵自己介紹自己,自己的出身,自己的來歷,如何成為家丁兵的。
這個方式還有一個名字,叫做訴苦大會。
全旭拿著話筒,走到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身前,少年似乎有些害怕全旭,看到全旭就客嚇得往後縮。
全旭笑眯眯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戚元弼!”
少年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全旭其實並沒有多想,以為齊元弼,就接著問道:“你老家是哪兒的?”
“定遠!”
“定遠啊,好地方,那裡可比我們龍山富裕多了,你怎麼到了這裡?”
戚元弼張了張嘴,沒有說實話。
戚虎是渾河之戰後,收斂了戚金的骸骨,退出了軍隊,接到他以後,一路南下,準備返回定遠老家。
只是不湊巧,戚虎和戚元弼二人雖然身無長物,可關鍵是他們身上有兩柄戚家軍軍刀,這種質量上乘的軍刀,一柄可以賣十幾兩銀子。
鑽林豹周楚麾下的嘍嘍就把戚虎和戚元弼給劫了,不過,二人可不是打碎了牙齒往肚咽的人,一直尋找機會準備報復。
就這樣,全旭和大名府青壯們攻打雞鳴寨,把他們當成災民,帶回了全旭大院。
戚元弼的眼睛越來越清澈,說起謊話眼睛都不眨:“俺爹有病,借了錢,還不起,只好逃荒……兩個姐姐一個妹妹都被賣了,爹在半路上得病死了,就剩下我一個了……”
全旭還真沒有發現戚無弼在說謊,不過,這件事說得眾人心情都相當沉重。
全旭伸手撫摸了戚元弼的頭:“會好的,好好活下去,你們很多人都是這樣過來的吧?”
戚元弼的遭遇,引起了大家內心的共鳴。
一名一臉麻子的家丁兵拿起話筒:“俺是杞縣的,地太旱,麥子都乾死了,交不起稅……爹孃就帶著我和六歲的弟弟逃離了老家,千辛萬苦才逃到這裡來!從老家逃出來的時候我們是一大家子,現在就只剩下我跟我一個了!”
“俺是雞澤縣的,本來我爹我娘帶著我們兄弟幾個在湖邊用淤泥堆積了八畝水田,是旱澇保收的,日子雖然苦,卻也還過得下去。但是天殺的許老財勾結官府偽造田契,強行奪了我們的水田,我爹到縣衙告狀,被那狗官重打了八十大板,剛回到家就死了,我哥也讓許老財的打手裝進麻袋裡扔進了湖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名看著憨厚的漢子,捂著臉哭了起來。
不一會兒,幾乎所有家丁兵的眼睛都紅紅的。
“我家更慘,我們家不招災不惹禍,好不容易攢了一百多畝地,狗日的鑽林豹,帶著人闖進我們莊裡,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通砍殺,我也捱了一刀,頭皮都被削掉了一塊,幸虧我機靈,躺在死人堆裡裝死,那時天又黑了,還有人四處逃跑,他們忙著追殺逃跑的人,才讓我逃過了一劫,但是我們一家人都死光了!”
眾家丁兵們嘰嘰喳喳說著自己的遭遇,訴說著自己的不幸,有的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全旭走到一名女家丁兵身前,將話筒遞給她。
“俺叫周紅英!”
全旭這才看清,這名叫周正英的女子長得非常水靈。
周紅英的眼神裡沒有一絲人類的表情,彷彿像一頭憤怒的雌豹,她淡淡的道:“俺是歸德府人,俺爹周孟恩是歸德府有名的郎中,有一次侯家請俺爹過去瞧病,俺爹從來沒有說過侯家是什麼人得了什麼病,俺識得藥,知道那是治髒病的藥,可是俺爹配好藥,送到侯府的時候,再出來人就沒了,俺幸虧沒在家,要不然,俺也活不了!”
全旭試著問道:“歸德侯家,侯方域的侯家?”
“正是!”
周紅英的眼睛變得赤紅。
“我……”
全旭擺擺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拿起話筒:“都別說了,別說了。你們都不容易,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亂世掙扎著活到了現在,大家想過為什麼會這樣嗎?”
眾人愣了一下,周紅英卻是最先反應過來的,恨恨的說:“因為侯家擔心我爹把他們得了髒病的事,傳出去,他們就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