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河知道,該來的終究是要來了。
獄卒開啟門的時候,祝星河和配合地將雙手伸了出去。
鄭巖倒是上前,親自將祝星河的雙手綁了起來,卻在祝星河身邊小聲道:“這位是大理寺卿丁正清,是個狠角色,你可要小心了。”
大理寺卿丁正清?能讓這麼大的官員來親自審問自己,看來自己也不枉費來這天牢一遭了!
祝星河被帶入審訊房的時候,發覺這審訊房之中比之前自己來的時候更多了幾分血色。
這一次,換她被捆綁在了那木頭架子上。
雙手和雙腳被開啟,讓祝星河極其沒有安全感。
而橙修和蔣姑姑被堵了嘴扔在了角落裡,祝星河便直視那丁正清:“這件事,與她們也有關係?”
她知道,自己不該著急開口。
可如何能不開口呢?
果然,丁正清自信而笑 :“這件事是否與她們有關係,還是要你祝星河說了算的。我聽聞,這位蔣姑姑是將你從小照顧到大的?在你的心裡,她應當是如同你母親一般溫柔和藹的吧?”
祝星河沒有說話。
她太明白這種心理博弈的把戲了,一旦這時候她給對方一點兒破綻,只怕對方就要趁虛而入了。
不過她的眼神也斜斜地看向了丁正清的身後的炭盆裡,聽到裡頭的炭火發出了一聲“噼啪”的爆裂,而後才道:“丁大人不覺得,這審訊房有點兒冷嗎?”
丁正清皺了皺眉,卻示意身後的侍衛往炭盆裡加一塊炭。
他再度看向了祝星河的時候,眼中已經帶了幾分不耐:“祝星河,你應該知道我是來做什麼的吧?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讓你認罪。不管是要毒害尋王殿下,還是要毒害使者,這罪名你和柳綠二人一同承擔下來,你看如何?”
果然,平親王府是打算放棄柳綠了。
可憐柳綠在出事前,還以為平親王府會來救她。
瞧著祝星河沒有說話,丁正清才指了指蔣姑姑和橙修:“當然了,不是白白叫你去被凌遲處死的。你的蔣姑姑,我們會給她一大筆錢,然後將她調去凌妃娘娘那伺候。你知道的,凌妃娘娘在宮中是出了名的好脾氣,而且對下人們也大房。蔣姑姑去了那兒之後,是前途無量,總比一輩子窩是在浣衣局的好吧?”
凌妃娘娘那,的確算是個好去處。
可祝星河只是再度看向了丁正清身後的炭盆,隨著裡頭新加的炭火發出了一聲“噼啪”的暴烈,祝星河繼續道:“丁大人不覺得,這審訊房有點兒冷嗎?”
丁正清被打斷,微微皺眉,煩躁地再度揮手,示意身後的人再加一塊炭火。
祝星河這才趁機對那人道:“加一塊小的就夠了,要空心的!”
丁正清的耐心彷彿已經耗盡了,他伸出腳來,踢了一下角落裡的橙修:“還有她。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她若是想出宮,我們就安排她出宮,給她一大筆錢,讓她後半輩子都衣食無憂。她若是不想出宮,就先在公主殿伺候著。等年紀到了,給她許個御前侍衛,也總好過一輩子都在公主跟前兒當牛做馬,你說是不是?”
祝星河沒有說話,丁正清也微微挑眉:“當然了,你若是不想的話,你知道的,我不會放過她們二人的。”
丁正清不過拍了拍手,外頭就進來了一些獄卒。
丁正清對著橙修和蔣姑姑的方向努了努下巴,對那些獄卒道:“你們現在可以過去,脫下她們二人的外衣了!”
祝星河的眼中,即刻就生出了許多的憤怒。